夜很深,月亮和星星都淡,海面上是片混淆雾。在这种视野环境下,去找东西是很难
肖舟惊愕万分,心都被提起来,他走到栏杆下,“你做什?”
江成远居高俯视着他,黑发被吹得糊住半张脸,只能看见薄薄线条优美唇,张合两下。
还没反应过来说是什,江成远突然跃跳入海里,很轻声响,在波涛声中几乎微不足道,很小朵浪花,转瞬就被黑沉沉海水淹没,好像没出现任何异样。
肖舟被这心血来潮举动吓得心跳骤停,他慌忙把大半身体探出栏杆,视线忙乱无章地搜寻,大声叫喊名字。
过会儿才看到江成远从不远海水里探身,在海水里冲他笑。
肖舟被向后推倒,江成远伸只手箍紧他腰,肖舟抬起头,口腔空气被掠夺,开始还试着迎合,后面还是因缺氧而无法强撑,被憋红脸。
江成远退后点,两人鼻尖碰碰,发笑时胸腔震荡,说话似教小孩样宠,“接吻时要用鼻子呼吸。”
肖舟有些尴尬,还在急促喘息。江成远则已经松开手站起来,他信步走到船头,向前跨,手握上冰凉金属栏杆,其下是片黑色涛声。
从后看去,海风有些猖獗,衬衣猎猎作响,被吹得向侧扯,紧贴着修长紧实腰身,勒出段漂亮腰线,波涛下船头左右摇晃,人也在海浪间颠簸。
肖舟慢慢走过去,他觉得江成远今天有些不样。溅起飞沫打湿他脸颊和衣服,海浪浪浪拍打着船体,发出规律声音。
“你再喊,就把其他人都喊醒。”
他们离得太远,虽然很大声,声音传过来也变得零碎不清晰。
肖舟心落地,转瞬又气得浑身发抖,“你是不是疯?在这种时候,就这样下海游泳?”
这样远距离争执太累,江成远没有说话。身子朝前跃,又探入海水,偶尔浮现背脊弧线优美得真像海里踊跃鱼。
肖舟目光追随着海里忽隐忽现这道身影,呼吸慢慢平静,但有时候那个身影很长时间消失,他又会紧张不安起来。
他沿着江成远视线纵目远眺,夜色与海水彼此相融,分不出界线。幽暗海面上偶尔有零星闪动微光,是掠而过游鱼,更远处有日以继夜闪耀灯塔,指引着海上船只。
深吸口气,海风清新而凌冽。
江成远侧头看他眼,突然微微笑,嘴角笑出些孩子气弧度,“想游泳吗?”
还没等肖舟有什反应,他已经双手撑翻上栏杆,赤脚踩上去,手臂平举,人再摇摇晃晃地点点站起来,等找到平衡点后,手臂就放下。
高处视野更佳,风更大,人站在窄窄栏杆上,像空中飘荡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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