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远垂下眼,开瓶啤酒,倒杯,“怎死?”
“z.sha,用床单吊死在双人床床架上,走得很痛苦。”梁瀚青冷声,腔调里头却透着点兴奋。
江成远把啤酒在地上倒,就算是敬老师,又给自己倒杯喝下去,“他原本只判三年,后来二审改判7年,入狱加刑加到10年,也是很少见。”
梁瀚青说,“恶人自有恶报,让他轻松死才是老天不长眼。”
江成远轻轻吐出口气,好像宿怨已销,他说,“也好。”
角太阳穴直跳,眼中很有几分狠绝意思。江成远看他样子就感觉不对劲,几乎以为他是要玉石俱焚,把抓住他手腕,“梁瀚青,你发什疯!”
猛地脚刹车,跑车刹停在路边,发出刺耳摩擦声,轮胎碾过柏油路几乎要冒火星。梁瀚青身体前扑下,又被安全带绑住扯回来。抓着方向盘手,骨节苍白,江成远这才发现他额前全是冷汗,身体簌簌发抖。片刻后,他转过头,对江成远笑,开口道,“到。”
江成远被他笑得毛骨悚然,觉得那里头俱是深不见底黑洞。江成远下车打量,发现这里只是家破破烂烂小吃店,看着有点年头,招牌都被熏得漆黑,辨不出几个字,门前两棵高大银杏树,现在入秋,树叶枯黄得落地。他左右看,莫名觉得这条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何时来过。
梁瀚青停好车,也走过来,此时已经恢复成惯常温雅和善模样,眉眼清秀亮丽,全然看不出刚刚在市区内飙车疯样。
江成远略蹙眉,觉得梁瀚青实在变太多,自己已经完全看不懂他。
两人间安静会儿。梁瀚青低下头没什表情地用勺子搅着盘里饭,
梁瀚青走上前,拉他手,被江成远挣开,他也不生气,只径自往店里头走,“师哥可能忘记,小时候你带来过这里。”他进小吃店,老板娘见到他,似是熟客,问他是不是还是老样子,梁瀚青点头,又说多份,今天有朋友来。
老板娘从锅炉上抬起头,看见江成远,先是愣随后笑起来,“小梁这是你总提那个朋友吧,看着可真俊。”
梁瀚青淡笑笑,没有应。
两碗猪脚饭,又叫两瓶冰啤。梁瀚青给他用热开水冲筷子勺子,放到他跟前,很体贴周到,江成远冷眼看着没动,“不是来跟你吃饭。”
梁瀚青耸耸肩,自己用勺子拌匀猪脚饭,舀勺放嘴里。江成远默默看着他吃,倒也没再说话。反倒是梁瀚青吃着吃着就笑,“被你看着,就别扭起来。”咽下去口,拿纸巾擦擦嘴,然后说,“其实消息已经告诉你,王力死在牢里,老师仇算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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