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在温声轻语中缓缓睡去。
沈靳之离开房间，拿着钥匙重新回到
三楼。
他打开门窗通风，又收拾好床被拿去阳台晒。
阳台外，梧桐茂盛生长，每片枝叶都盛满温暖
阳光。
程沐则移开挡在梧桐叶前彩色糖纸，目光聚焦在枝干间
对飞鸟上。
程沐则紧咬唇瓣，滴酸涩眼泪越过唇边向下滑动，沾在沈靳之衣服上，阴湿块苦涩。
在沈靳之平静安慰中，程沐则颤抖渐渐平复。
他松开怀抱，看着眼前神色状态不佳人，轻声问道：“还难受吗？”
程沐则合合眼，没回答。
沈靳之低声叹口气：“今天就到这吧，回去睡觉，你这样也不利于记忆恢复。”
程沐则为难地舔舔嘴唇，说出他来找沈靳之目：“能给
点时间吗？刚接到电话，外婆身体状况不太乐观，得马上回北池趟。现在很乱，你能不能……等等。”
沈靳之没说话。
毕业渲染着离别，夏风吹起柳条迟迟不得归位，周围不断有人拉着行李箱离开，阔别段人生旅程。
程沐则上前半步，坚定地承诺着：“会回来。”
沈靳之点点头：“那等你。”
接到程沐则电话，沈靳之立刻停下手里事。
昨晚程沐则没有回来。
出于担心，他打通电话，但对方没有接，只是发条信息说自己没事。
沈靳之没再打扰。
此时，距离他向程沐则表白已经过去近二十个小时。
阵风过，两只欢腾鸟雀受惊飞走，程沐则遗憾地收回视线。
他拉开衣柜，取出衣柜里糖罐，放入手里红色糖纸。
他晃动瓶子里满满当当红色
程沐则只得应声。
踉跄着回到四楼房间，沈靳之关紧窗子，又从兜里拿出颗糖塞进他手里。
程沐则捏捏掌心：“糖块？”
沈靳之点点头：“先睡会儿，醒再吃。”
程沐则指尖微松，手指与糖纸摩擦，发出吱咯吱咯声响。
如果说过去这些年来有什
是沈靳之抱憾，那大概就是没能给予当年暂别个体面拥抱。
好在，时光残酷却也仁慈。
沈靳之伸手拥住程沐则，弥补着过去缺憾。
“不是你错。”
沈靳之任程沐则下颌蹭在自己肩骨上，伸手抚摸着他背脊：“都不是你错。”
沈靳之匆忙下楼，看见面容憔悴程沐则。
他下意识抬起手，手掌才抬起个角度，又悄然收回。
“夜没睡？”
话音落，程沐则抬起眼，眼神里藏着几分抱歉闪躲：“对不起，昨天不是故意要跑，就是没想过，不太敢相信。”
沈靳之默默敛声屏气，淡淡道：“是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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