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陡说。
裘榆朝他扬扬下巴算回应,然后转身看袁茶,顿几秒,走近店前,不掩疑惑。
“有事?”
女生大多爱与女生扎堆,和男生混不到块儿。
何况是袁家只知道埋头学习乖乖女。
“网吧。”
大陡反手从屁兜里掏出烟盒,“走不走?请你。”
裘榆接过烟,垂眼认认牌子,捏在指间拨弄,他摇头:“不去,才从里面出来。”
“通宵?”
“算是。”
骂之前先抬眼认人,认清楚后把脏话憋吞回去,捂着头嘻嘻哈哈挤出笑来:“榆哥?”
“咋?”
“不是,没有要冲你。”
大陡看裘榆眉毛挑就知道他意思,说道,“刚才痛得恼火嘛,你手是铁做?”
条街上,大家都叫这人光头,因为他前年刚搬来时候没头发,人人注意力聚在那颗锃亮卤蛋上。
夏天依旧是湿漉漉。
即使连天不见雨,水汽也充沛,铺天盖地,充斥在每口呼吸里。
潮热空气,如死态水,不动声色没过人头顶。
藏在衣服底下,身体不断闷起细汗。
裘榆右拐进街口,步伐突然转慢,携路风戛然消匿。
虽然同在条街上长大,十几年低头不见抬头见,但他和她两个人年半载还真搭不上几次话,实在没多少交集。
袁茶先咧嘴笑,笑完正色说:“这个暑假裘禧准备来和起补英语,想问问裘榆哥你要不要也顺便……补补。”
裘榆更迷惑,面无表情:“你,让,跟你们起补课?”
语调平平,不过确是个问句,问号巨大。
袁茶以为他介意是年龄差距,解释
无意聊闲天,裘榆只想快点回家冲个澡睡觉,“回。”
倒被道女声绊住。
“裘榆哥!”
袁茶在店里跟他挥手。
“那先撤。”
唯独裘榆叫他大陡。
第次见光头时,有个人站身边跟裘榆咬耳朵,说他觉得这张脸长得很陡峭。
颧骨和鼻梁都很高,肉少,下巴长,眼珠大。
裘榆当下在心里默默地给光头起别名儿,某次不小心喊脱口,光头说听起来还挺新鲜,问缘由,裘榆没讲真话,扯淡糊弄过去,不过自那以后就顺口没改过。
“哪儿去?”裘榆随口问。
他微扬下颌,眼神高过人群,落去左手边第家水果店。
店里只有袁茶个人,饭点没什生意,她坐在椅子上,弓着背涂指甲油。
不甘心,再在店子周围多扫视圈,眨眼速度变得极慢,他懒懒收回视线——没收全,坨影子迎面撞来。
裘榆没退没避,手疾眼快用单臂横挡在胸前。
对面那人被肘子砸到额头,脑袋嗡嗡响,使劲咬咬牙,两个鼻孔鼓张就要蓄势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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