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榆躺在床上,客厅里许益清禁止裘禧喝可乐。
“不能喝。”
“为什?”
“没有为什,不准。”
“就只喝口。”
裘榆攥拳敲门,用点力气,门内战争戛然而止。
“爸,回来。”
裘盛世坐在沙发上,神色轻松,应道:“儿子回来,又哪儿玩儿去?”
许益清冷着脸在布菜,锅碗砸得砰砰响。
“吵什呢?”裘榆问他妈,“盖过楼下卖菜那喇叭。”
裘榆却下意识往二楼,袁木那个小窗看过去。
那说明袁高鹏也来。
“来就来呗,还值得你禀告。”
好心当作驴肝肺,钱进扇他衣服:“你走走走。”
接着又指那两本被裘榆掩得严实书,义正言辞,“藏好,下午就去你家突击,你别想独享好物。”
到他。
倒不能用格格不入,袁木是特别,只怪其余人都是背景布。
他没看到裘榆,裘榆也没有凑他跟前去意思。
两个人掉在人潮中,前后朝家游去。
裘榆目光只抓他清秀伶仃背影,和他走动时腰间牵扯出衬衣平直纹路。
“裘禧,你也不听话是不是?”
“……”
“你们都没人愿意听说话是不是?”
裘榆靠着墙,眼见面前桌上那杯水受风起涟漪,把它攥个稀碎想法冲上脑门,噌噌地涌动,配着许益清十几年堆起来几丈嘶叫在
裘盛世乐着说,你妈发短信让买米忘呗,你妈不准穿这件红短袖配马裤也忘,她就把旧账翻到十年前去,自己惹自己生气。
裘榆默然看裘盛世目不转睛瞧着电视,中央6台,播抗战题材电影。
合着婚姻战场上就许益清个人,裘盛世全然把自己摘出局,把她当戏看而已。
马上吃午饭,裘榆进房间就不再出来。
裘盛世和许益清轮流来喊两遍门没人应声,便也随他去。
“哦哦,谢谢你,都突击还记得通知。”
袁高鹏和裘盛世是同事,俩人在家大工厂里当小职工。
工厂在郊区,个月休四天假,他们通常会结伴坐车回家。
裘榆还没开始爬楼,就听到许益清吵骂声,闷在墙后,字句不清晰,但嘶声力竭疯劲是扑面而来。
难怪钱进消息灵通,眼前这动静,整栋楼应该没有不知道。
钱进奉命下楼给老爹买啤酒,远远瞥见裘榆夹着两本书进街口,大呼白日见鬼,龙卷风似刮过去,咆哮道:“你去二手书店?”
裘榆抹抹自己脸唾沫星子,还回去:“去你老家。”
钱进哈哈地笑:“老家就在顶上六楼呢。”
裘榆懒得理他:“走,回家吃饭。”
钱进想起事,拽住他:“榆哥,你爸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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