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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痣(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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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茶被惊醒,苦着脸说:“也要去。”

方琼不同意:“都安排好,你照样睡你床。”

想去,想和裘禧起睡。”

方琼两边嘴角向下撇,斜斜地瞪视袁茶。

这多是妈妈妥协

已近十点,袁茶坚守在沙发上昏昏欲睡,那些人还不打算走。

袁木在鞋柜旁静静站会儿,决定去卫生间洗漱完之后直接回房间,和乌烟瘴气客厅彻底隔绝。

水龙头刚出水,方琼叫他,袁木。

袁木缓缓拧合,他还以为她看不到他。

叫他名字,喧喧嚷嚷聊天声奇异地消减不少,于是方琼就坐在原位说:“今天晚上安排你去许娘家过夜哈,还有你这两个婶婶。

袁茶读绘本,读完则小笑话,先是方琼笑,接着袁高鹏笑,两个人在沙发上东倒西歪。

袁木被他们笑声中快乐深深震撼到,留心记住那段滥俗文字。

直没体会出它妙在何处,只是慢慢破解他们快乐真正源头。

如果叫四五岁袁木想象妈妈居然能和屋子陌生人聊得忘情且热络,全由她活泼大气地主导氛围,把大家笑声拔高,饱满似雷掀翻屋顶。

想她像个能量永恒太阳?那他是无论如何做不到

妈妈形象不固定,总变幻。

在袁木印象里,方琼年轻过,但从来没有过少女娇憨态。

他记事早,追溯人生幕,是她手捧着九个月大肚手牵他过马路。

那时她脾性急躁,凶恶,多怨艾,袁木在车流中走得慢,她几乎悬空提着他疾步,到马路另头就甩开手,问他为什要拖累她。

也许可以归因于那时生活条件不好。

跟你许娘讲过,再等会儿你就带两个婶婶去许娘家休息,这样才够睡。”

她什时候和许娘熟到这个程度?

婶婶?们认识吗?

许娘家,那岂不是,没悬念地要把自己分配给裘榆?

脑中念头纷杂,袁木个也没顾上。

但很奇妙,此情此景正在他眼前上演着。

那些人黑黄牙齿和卡嗓痰,还有被围坐在其中方琼。

袁木边脱鞋,边想,她明明是外人。

袁高鹏远房亲戚,她得见过面吗?

桌面比他离开前更狼藉,瓜子壳飘在残汤上。

后来方琼渐老,脸上起皱纹,孕育过两个孩子肚子剩两圈陈年赘肉,她反而变得温和耐心。

虽然温和耐心并不曾体现在袁木身上。

袁茶说话极晚,方琼守在她身边不厌其烦,拿着识字卡嗲声嗲气教授她。

如此日复日地度过两三年,所以那个场面很深刻,袁木作为旁观者,她们屁股底下凳脚颜色至今都记得。

再然后,袁茶会说话,懂人事,方琼更被改变得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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