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木在活动踝关节，对女生笑了笑，嘴唇动了动，应该是在说谢谢。
他笑得温和矜持，客气疏离却又软软的，总之很容易夺人心神。
“黄晨遇，好好学一学，袁木的拉伸动作比你专业。”
王成星说。
瓜子壳丢他一脸。
裘榆疑惑地看他，然后意识到自己竟然笑了一路，他敛表情，手朝沸沸扬扬的场面一摊：“看着挺喜庆的。”
“哇吼吼——”黄晨遇跟着底下欢呼，“开始了开始了。”
男子跳高比赛设置的场地在一班集合点的斜对面，第一个运动员已经就位。
参赛者都换上了临时的参赛服，在赛场旁边放松肌肉。
“还蛮正式的哈。”
“哦。”
裘榆的笑没能压实，咧开嘴从眼角眉梢漏出来，“我去找黄晨遇他们。
一会儿完了你可以来班旗旁边的台阶上找你的奶。”
“行。”
白鞋没沾灰，袁木也作势拍了拍。
着他后背的书包带把人拉回来：“包给我。”
“哦。”
“牛奶也给我。”
袁木晃了晃盒子：“没喝完。”
“所以给我。”
轮到袁木了，李学道站他们头顶喊声激昂：“袁木！加油！一班！加油！”
有了班主任带头，一班大多数人也扯着嗓子来凑热闹，阵势十分吓人。
袁木也确实被吓到，眼神惶然扭望这边，裘榆看他这样又忍不住笑倒，把瓜子还给王成星，用前半句加入助威队伍。
场上的袁木身姿挺拔，目光笔直地盯着横杆，沉沉吸吐一个
王成星说。
没人理他。
黄晨遇嘴巴忙着嗑瓜子儿，裘榆忙着看袁木，看他的冲锋衣在一个女生手上。
参赛服是一件贴身的背心，红白相间，他脱了外套，直接罩在卫衣上。
号码牌是纸质，女生的胳膊上挂着袁木的外衣还凑近给袁木捋平后领。
站起来跺几下脚，裤腿抖直了，他转身一步跳下一个大台阶，三两步的功夫，身后的人没得看几眼他便走远了。
等拴牢裘榆注意力的人离开，他才发觉举办运动会的田径场跟大火上煮了一锅粥似的。
这儿攒一撮头咕噜咕噜冒泡，那儿杵一丛人咚咚当当乱跑乱跳，长哨此起彼伏，呐喊助威的动静媲美墙，一丈比一丈高险，广播也都差点淹没在这堆杂七杂八的声浪里。
黄晨遇给他挪出一个空位：“来来来，黑——嘿，榆哥！”
王成星腿上的塑料袋呲啦响，掏出一捧五香瓜子给裘榆：“你一路走过来在笑啥？”
裘榆说，“跳完再喝。”
包和牛奶都给到裘榆，袁木空着手站几秒，蹲下了，他把鞋带拆了重系：“你要坐哪儿？”
“啊？”袁木蹲得太低，裘榆听得模糊，他就近弯了弯腰。
“我跳完去哪找我的奶。”
袁木拔高一点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