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到今日,提起金铃花夫人这几个字,这位已经享誉缇苏大作家都有些犯怵。
“怎可能。”阿克笑,“他前段时间出海,估计是劫艘走私船,剿来十四坛东州酒,天开两坛给每个来玩儿人喝,截止到今天,正好喝完,你要是现在去看他,没准还能分到杯。”他手向窗外指,辚辚马车从大道向西,径直穿入玉兰港。
无论玉兰港中多少船只光彩夺目,云中淑女号依旧是其中最耀眼那颗明珠——用明珠形容似乎还有些不够恰当,从前她不过是尊沉默死物,而如今桅杆缝隙间咸咸盐粒,船头花纹上炮火痕迹,以及在甲板上忙碌人群,都昭示着她不再是个文静姑娘,而是位久经沙场骁勇女将。
船上水手都认识阿克,朝他乐呵呵地打声招呼,又问他身后那人是谁。“是船长朋友。”阿克答道。
“久梦城到处都是船长朋友!”大伙们哈哈大笑起来,“人人都想来和海连喝杯镜花酒!”
人都得完蛋呢!”
从红榴港出发,过三个狭窄路口,便来到大道上。奥布里安看眼窗外,皱皱眉:“这不是去他家路。”
“你是说使馆附近那栋小楼吗?”阿克答道,“那房子早卖。”
“卖?”
“你走后不久就卖。卖钱部分他拿去改装他那两艘船,”阿克说,“剩下部分请泥巴区人喝酒。”
阿克也笑,他领着奥布里安下甲板,来到船舱大厅。这地方还没来得及收拾昨夜胡闹后狼藉,倒在地面上酒瓶随着海浪骨碌碌地来回晃荡着,不小心就撞到奥布里安脚尖。年轻少男少女们用小指擦去眼尾残妆,手挽着手打着呵欠从奥布里安身边走过,有女孩认出他,朝他抛个吻:“大作家,什时候能在大剧场给安排个角色呀!”这话她只当玩笑话说出,惹得其他伙伴们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手腕上丝带在晨光中簌簌摇摆。
奥布里安看向阿克,对方朝他做个无奈表情,朝前指指扇虚掩着大门:“他
奥布里安不太赞成,“这样来白鸟区人肯定更不喜欢他。”
“反正他也不待见白鸟区贵族们,所以不在乎这个。”阿克道,“可提醒你句,你会见他别提他房子这茬,上次有个人说起那栋小楼从前是个东州人买下来金屋藏娇,当天晚上就被海连哥套着麻袋揍顿。”
作家惊:“年没见,他怎脾气更大?”
少年撇撇嘴,做个无奈表情:“反正少问少错,不问不错。”
“他现在没家,住哪里?”奥布里安咋舌,“总不能是住回……呃,金铃花夫人那座破楼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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