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拧开瓶子,从中取出块碘伏棉,帮柏沉故清理血迹。
他给自己处理过不少伤,可眼下才发觉自己受伤无论多疼都只能算皮外伤,而伤在柏沉故身上,会无声无息地钻入心底,掀起真正酸涩苦楚。
他小心绷着手上力,迟疑地对柏沉故道:“医院里总会发生这种事吗?”
柏沉故否认得很快:“不会,你担心话,
时寻急着查看柏沉故伤,顾不上这些,干脆揭过这个话题。
他在桌上扫视圈,发现桌上碘伏棉药剂,直接伸手去捞,柏沉故却先他步拿起药瓶。
时寻摊开手:“给。”
“你现在状态不适合给别人上药,扯到伤口会很疼。”
时寻反驳道:“你是替挡下才受伤,不许给你擦药,是想直愧疚在心吗?”
他们走得很慢,看着柏沉故耳边还在流血伤口,时寻很心焦,可又不敢袒露得太过分。
之前强行起身拉扯出疼痛感缓慢反噬着,他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路过护士站时候,柏沉故驻足对护士道:“麻烦多关注下11床,她暂时不会再闹出院。”
“好。”护士点点头,担忧地瞄眼他耳朵,“您这伤,需要帮您处理吗?”
“谢谢。”柏沉故拒绝她好意,“自己来就可以。”
道:“坐下。”
说完,他从床头柜上抽张纸,弯身包起地上金属珠花。
他回到女孩床前,把包在纸里东西递给她:“你年纪也不小,伤人需要负责道理你明白吧?”
女孩忙收起珠花,始终垂眸沉默。
柏沉故继续说:“所以在这件事解决之前,你只能待在这儿。”
柏沉故无言。
他指尖在药瓶周围浅浅摩挲,终于在犹豫后摘下眼镜。
他移动椅子到时寻对面,偏身坐在他面前。
病区查房还没结束,整个办公室静悄悄,只有他和时寻两个人。
柏沉故桌面下,洋桔梗径自开放着,散发着幽微怡人香气。
柏沉故办公室距病房并不远,但柏沉故搀扶却使得这条路变得漫长。
到办公室时,牵扯伤口疼痛总算缓和下来。
柏沉故关上办公室门,对时寻说:“11床事比较复杂,事关患者隐私,不能多说,你别去搭茬就好。”
时寻有点明白,他撇撇嘴:“搞半天你带出病房,是担心冲动惹事啊?”
柏沉故没回答,算是默认。
女孩还是不说话,头又低得更沉些。
但柏沉故已经得到答案。
他转身搀起病床上时寻:“带你去办公室。”
时寻有些意外。
路过女孩床前时,他偏头看眼面色蜡黄又憔悴小姑娘,临到嘴边重话又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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