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刀“咔哒咔哒”地节节上推,柏沉故手握刀片,精准地沿着快递黏合缝隙剖开。
客厅灯光垂直压下,透过莹蓝色杯身落在箱内,泛起片透亮。
时寻瞄眼柏沉故手里水杯:“家政阿姨说你特别喜欢之前被不小心打碎杯子,跑遍市区也没找到模样,只找到这些,本来早该给你,就是那天……”
时寻不想继续说,直接结话音。
柏沉故愣愣道:“这些全是?”
天夜里来病房看他十几次,这样事真发生过吗?
镜头对面,小蝶妈妈拿走手机,她抱歉道:“小孩子不懂事,胡言乱语给您添麻烦,她差不多该休息,就不叨扰。”
柏沉故神情自然地笑笑:“没事,明天再去看她。”
视频电话终止,时寻却还在直勾勾地看着柏沉故,无言地等待着他确认或否定。
柏沉故避重就轻道:“那天值班是去病房看你几次,但没有外面传得那夸张,多看照你本就是理应做。”
搅人家休息。”
“没关系。”柏沉故笑着把话题重新转移到小蝶身上,“是身体有不舒服地方吗?”
小蝶轻启嘴唇:“除有点疼,切都好,今天没看见之前隔壁床哥哥,但听钟医生说你们在起,就想发视频撞个运气。”
柏沉故抬起头,与时寻对视。
时寻笑着从手机背面绕过来,进入镜头范围内。
“是啊,只可惜这多杯子都换不回原来那个,你能将就喜欢下吗?”
意料之中,柏沉故又没声。
时寻拿起另把刻刀:“等都拆完,你就选个放在原来位置上,或者每天换个,怎开心怎来。”
快递盒被逐个拆开,转眼间
“理应?”时寻在心里嘀咕着,“什意思?婚姻责任感?”
时寻总觉得自己不能继续想下去,便转而问起小蝶事:“小蝶恢复得不好吗?看她脸色很差。”
柏沉故低声:“排异反应超过预期,但总体还在可控范围内。”
气氛有些凝重,柏沉故坐在沙发上,拾起其中个包裹问:“东西要帮你拆吗?”
时寻连连点头:“拆,本来就是给你。”
他这才看见手机屏幕里小蝶那张苍白到失色脸,他没有做出意外表情,正常地和她打着招呼:“就这想见?”
小蝶意味深长地长“哦”声:“钟医生和说你们俩是对,起先还不信呢。”
她八卦地眨巴着眼睛,精神都好不少:“那这说,柏医生值夜班时去看你十几次事也是真?”
时寻怔神,视线僵直地平移到柏沉故身上。
客厅内片寂静,数字时钟悄然变动,光线微弱波动在时寻心底泛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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