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瞎说！老实点儿，你是装不知道吧。”程声腾出
只手敲
敲前面人
肩膀，大言不惭：“真有人看不出别人喜欢自己？瞎子聋子都能凭别知觉知道别人喜欢自己。”
程声说有道理，张沉也承认，但最大问题是，他不知道何为喜欢，就更不能高高在上地说别人喜欢自己，于是只能无奈地答：“你觉得是就是吧。”
又是这句话，和载他来云城那个劲儿劲儿司机师傅模样，是不是没几个钱人都爱说这种随便话？当然程声没把这话讲出口，只是在张沉背后放大音量，
让他被即将启动摩托车甩出去，但他还是没放手，喘着气说：“你不载
？怎
回去？”
张沉熄火，没什表情，甚至看不出生气还是没生气，只说：“路上全是揽生意摩，两块钱就能回设计院。”
得，程声这次确定，他就是气自己提议把找回来钱贪下来，书里不是经常有那种桥段吗？越穷人越有志气，越经不得别人侮辱，程声摸清他为什生气，在心里哼笑几声，心想，书里东西还真是诚不欺。他踩着摩托车后面蹬子跃上后座，这次他熟练多，下功夫就跳上去，抱着张沉腰坐稳才说：“开玩笑你听不出来？脾气这大？”
他差点以为张沉接下来就会给他句“别跟开这种玩笑”，没想到前面人沉默下，却说：“脾气不大。”
程声这辈子都没见过这别扭又口是心非人，和他从小玩到大都是什人？贫嘴又欠揍男孩，小时候在地里臭烘烘地滚，长大就性情大变爱装些破逼，句话不带把浑身难受，哪有张沉这样？程声没应付过这种类型，好在他脑瓜子机灵，学什东西都快，学着和人亲密也快，有来时身体接触，他没什心理负担就把人腰紧紧搂住，说：“快点回去吧，不然奶奶以为俩被野人吃。”
回去路上，天彻底黑透。张沉开车灯，在片黑暗里开出来条窄窄亮道。程声看着这条亮道，耳边是熙熙攘攘人声，有刚下班女人领着孩子回家，有卖熟食小商贩吆喝，还有最明显，底下摩托车轰鸣。
这市井间嘈杂给程声莫名胆量，他大着胆子，忽然问：“有人说过你长得好看吗？”
前面人熟练躲避过几个喝醉行人，答非所问：“那东西没用。”
程声“嘁”声，说：“怎没用？好处多着呢，比如那个建材店小姑娘，她喜欢你。”
这话对才见过两次人来说极出格，但才见过两次人便搂搂抱抱在辆摩托车上，也不是什安分事，张沉显然也被这样氛围影响，难得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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