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个浑身湿透人,怀里抱着摞课本笔记本,他人湿透怀里书却被他护好好,只湿丁点。
那人见张沉愣住,不满地说:“接下啊,高中笔记全在这儿,没想到收拾出来这多,带着这些个东西坐七个小时火车,可沉死。”
他说着就把这些书往张沉怀里移,嘴里念念有词:“状元笔记,好好看明年你们这儿小地方状元绝对是你,好好珍惜啊。”
张沉只愣下就回过神来,接过他怀里书,说:“们这儿和北京不是套题。”
对面那人大变脸,“操”声后开始自安慰,“总有能用到吧?搬都搬来,累死。”
走。
但他还是忍不住望向火车站方向。
程声走以后张沉就对钢厂那只大烟囱丧失全部兴趣,他心着迷于火车站,目光跃过火车站便是站台,每天都会有很多辆火车从那里出发,有时候是载着人绿皮火车,有时候是满载煤炭黑皮货车。
几天前程声就是在那里搭着辆绿皮火车驶向首都。
首都,程声家乡,张沉迷茫地看着远处铁轨上辆缓慢行驶黑皮运货火车,他在想,上辈子是做什好事这辈子才能出生就生在首都生在书香门第家里呢?但这个问题显然没有答案。
这次张沉没接茬,老老实实把这摞课本笔记本搬回自己卧室里。
那人跟在他后面,轻车熟路地拐进卫生间把张沉毛巾扯下来擦头发。他浑身上下都湿得彻底,把头发擦完后朝外面张沉喊:“给拿件干衣服,衣服全湿透!”
张沉从自己柜子里挑出个大t恤扔给卫生间里人就返回自己卧室,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卧室里乌黑片,也没开灯,下雨就变得更加
外面突然响起雷声,张沉知道快要下雨,于是被迫合上窗户,拉紧窗帘,个人返回自己小床,慢慢躺在上面。
今天家里空无人,李小芸不知去哪里,张立成也不在家,他最近被同事拉进个不知叫什组织里,每天骂骂咧咧,对着群钢厂领导喊打喊杀,今天又被煽风点火和那伙人起杀去那狗日领导姘头家讨薪去。
没会儿,外面沥沥拉拉雨声响起来,很快变成,bao雨,偶尔夹杂几声爆破似打雷声。张沉不怕打雷,木偶样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静静端详头顶这块跟自己十七年天花板。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忽然响起阵急促敲门声,催魂似,笃笃笃,阵比阵强烈,看那架势要把他家破铁门敲烂才罢休。
张沉还以为是张立成终于结束今天讨薪活动,忘带钥匙才把家门敲成这样,可当他不情不愿起身去开门时,人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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