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空调里冷风飕飕朝他俩身上打,张沉有点冷,还有点想念昨晚怀里火炉,但火炉此时不在他身边,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给自己添杯滚烫热茶,双手捂着茶杯取暖,脸却冷着,字句问对面人:“你很懂人也很懂爱是吗?谁教你?为什没人教?”
背后空调里冷风不断往海燕后脖颈上吹,她被迎面而来三个问题打懵,好几秒过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那句话刺伤张沉,手里筷子忽然撂下,双手摸索着伸去对面,小心翼翼地覆上张沉手,轻声说:“沉沉,姐姐错,也不懂,们根本没人懂,们连自己都不懂,怎可能懂爱。”
周五是张沉来新公司报道日子,他打扮得稍收敛些,六点起床,洗澡吃早餐喷香水,随便套上
们这儿按摩,脱衣服股子腥臭味,糟心死。”海燕夹筷子炒面,转脸嘿嘿道:“不过你要不要去玩玩?听说里面什样男孩都有。”
对面张沉抬头瞥她眼:“你不和开玩笑很难受对吗?”
海燕在底下踢他下,摆张严肃脸,正儿八经道:“没跟你开玩笑,你不就喜欢脸长得文文气气身上瘦得硌人男人,你不好意思给你问问去,反正个瞎子能豁得出去老脸。”
话到半她又苦恼地皱眉,“对,忘记你最喜欢嘴贫又事儿逼人,学历要高,学校得比你强,最好还要上赶着来贴你,这就很难找,目前只有个人。”
张沉把筷子撂下,“你有完没完?”
“没完呢!”海燕也把筷子撂下,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上翻,像是被无动于衷张沉气得厉害,“你满世界找代替品,本人到跟前你却把人家推开,神经病!”
对面彻底静下来,可海燕还没停,不断朝着对面絮絮叨叨:“你跟讲那个朋友多意气风发多骄傲,你多羡慕他多向往他多讨厌他多喜欢他,可那天和他起坐在后座,靠在他身上,发现他衣服包都是旧,胳膊腿比姑娘还瘦,好几次想和你说话都没张开嘴,丁点你嘴里骄傲影子都没有,好可怜好窝囊个男人。”
“你不要这说他。”张沉再也吃不下去,原本板直脊背下松垮下来,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隔很久又重新开口:“没骗你,他以前确是说那样。”
海燕哆嗦着手去拿桌子上茶杯,嘴上仍不放过张沉,“不能说他,七媛也不能说他,上礼拜咱们起吃宵夜时秦老板说句和他起穿开裆裤长大,你撂下桌熟人回车里抽烟生闷气,所以只有你自己可以讨厌他恨他折磨他,其他人都碰不得是吗?”
海燕恨铁不成钢地在底下踢他,忿忿道:“张沉,张沉,你既不懂人也不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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