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声被这眼神盯得瘆得慌，刚想开口说些什
就听轮椅上那男人慢悠悠道：“
前两天和病友
起看电视，换台
时候听到个好熟悉名字，再看，新闻里不是你爸。”
程声没开口，手在膝盖上快磨出火星。
听到旁边人没反应，张立成又说：“你和儿子是那个对吧？”
这回程声把头低下去，再不开口
。
“你是不是想问怎知道？”
可话刚说完，张立成又开口：“想跟你领导聊聊天。”
张沉拒绝：“他不想跟你聊天，只是来看眼。”
刚说完，身旁程声却拍拍他胳膊，小声说：“没事，你去吧，也想和你爸聊聊。”
张沉皱起眉，还想再阻拦就听程声拿中午那副固执语气重复道：“没事，这大个人能有什事？你快去吧。”
张沉不放心地看他两眼，又看看阳台上安静晒太阳张立成，最后叮嘱程声：“有事给打电话。”
梯下楼，往城西家疗养院去。
他们进门时张立成正靠着轮椅晒太阳，听到外面门响动也没回头，直冲冲朝背后问：“张沉？”
“来看看您。”
听到后面熟悉答复后他又问：“缴费吗？先去把今年整年费缴吧，每天都怕你把扔在这里不管不问。”
后面窸窸窣窣脚步声，是两个人声音，张立成对这阵脚步声有些困惑，迷茫地转头去看，却发现张沉旁边站着个熟悉身影。
张立成把眼眯起来，整张脸被大太阳晒得通红，面上没丁点张沉影子，如果不说没人以为这是张沉爸爸。他
旁边人说“好”，之后又催他：“快去吧，快去吧。”
等把张沉打发去缴费，程声从床边搬来个椅子，挪到阳台上坐下，心里忐忑不安，嘴上还是礼貌地开口：“叔叔好。”
阳台里很静，旁边人没有回答他。
空气静止几秒，程声硬着头皮继续开口：“您还记得吗？”
这次张立成“嗯”声，紧接着转头观察程声，眼睛骨碌碌盯着他，从头到脚来回扫荡。
说熟悉倒有些勉强，但程声这号人实在叫他难以忘记，他瞪着眼，来来回回打量这个突然出现人，原本搭在腿上手哆嗦着抬起来，根手指颤巍巍指着程声，像是不敢相信。
张沉把程声揽去自己身后，坦然地为张立成介绍：“现在公司老板，说想来看望你。”
张立成手指还没落下，但眼里惊讶骤然消退不少，他看着看着最后竟笑出来，胸口笑得晃晃，像只咔咔作响老机器。
那只手又转向张沉，催他：“去缴费吧，去缴费吧，你爸每天都担惊受怕。”
张沉安抚着拍怕程声手，侧头说：“你跟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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