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闻差点被气死。
腿跪在窗台上时也被锋利窗沿割开,裤腿浸出血,护士简单进行包扎。
自己毫发无伤,沈清野却被拖累成这样。奚闻倍感自责,因为发烧,晚上留院观察,吊着点滴,好快点。他就守在床边陪夜。把两个小助理和司机赶去住酒店。
小助理本来还很不好意思,雇主病,照顾他就是份内事。但奚闻坚持,说别人是因为自己搞成这样,他还心安理得地去酒店睡觉,把人独自扔这,还是不是人,有没有点良心?会遭报应。
太冠冕堂皇,白小乙都没好意思说他在车上那样大家都看到,个个心知肚明,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给自己找理由。
野闭着眼,看着快睡着,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奚闻把他抱紧点,低头看着他,空出只手去描他眼睛,眼睫毛浓密,指腹轻触,像把小刷子。被碰到时候不安地动动,似乎还强撑着想要睁开。奚闻把他头靠在自己颈侧,然后很小声地凑在他耳边,“沈老师,你要是很困话,就先睡会儿,到再叫你。”
沈清野模模糊糊地嗯声,呼吸逐渐均匀。奚闻手指往下挪挪,从眼睛移到鼻子,又摸到嘴唇,嘴唇很软,唇色很浅,几乎看不到唇纹。最近赶工,谁都没睡好,沈清野眼下片青灰,他肤色白,看着就很显眼,整个人都憔悴,感觉脸都瘦不少。
奚闻心疼得找白小乙要件外套把人裹住,给他挡风,再把人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
小面包车开进市区,道路宽阔平稳,路都没什颠簸。
两个小助理推脱两句,都很识相地退场。
奚闻守着吊瓶,输液输完,护士来检查下,烧已经退下去,人还在熟睡。奚闻放心下来,趴在床沿小眯会儿。
迷迷糊糊感觉到动静醒来,发现沈清野正在看自己,他手还抓在自己手里。
奚闻下意识笑,很温柔地问他感觉怎样,有没有什地方不舒服。
沈清野眼神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记不记得在车上那些胡话。面上那种疏离伪装又包裹起来,本正经地说没什。
到医院,奚闻碰碰沈清野肩膀,把人叫醒。
又是发烧又是受伤,沈清野整个人都晕乎乎,像个很乖娃娃样,奚闻说什,他就照着做。
挂急诊找医生,还好手臂只是肌肉拉伤,没有二次受创。检查时候,医生顺带看看之前愈合情况,说手臂初次骨折时愈合得很不好,落陈年骨伤,问他是不是阴天下雨时候都会痛,经常使不上力。
沈清野烧糊涂,没说话。奚闻帮他问该怎办。
老医生捻捻胡子,看他眼,早干嘛去?现在还能怎办,熬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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