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修圻眨着眼,将已经结冰睫毛用体温
他突然就没有那遗憾,至少在临死前,还能见到这个用兵如神少年将军。
成王败寇,也算是心服口服。
“西南王和世子已死,投降者不杀。”
多数人都选择投降,但谌修圻眼扫去,顺手挑个人头颅,反手将刀尖上血珠摔在雪地里,冷着脸翻身上马,“不要跟耍心眼,要老老实实地活着,要,送你们痛痛快快地上路。”
谌修圻轻夹马腹,调转马头,将手里飞鸽放飞,使唤最靠近西南封地军营前去将西南王府控制住。
人,到底是如何在瞬息万变战场上,那果断地将他洞悉?
西南王感叹片刻后生可畏后,突然睁开那双陡然苍老眼。
探手掀开珠帘,他已经太老,骑不动马,这场战事,应该是他这辈子最后场,“这路有没有什不对劲?”
世子靠近父皇马车,朗声道:“没有啊,咱们已经快要回到封地。”
西南王心底有些不好预感,正要开口去叮嘱些什,却突然被道冷光闪眼,缓过神来后,股股温热液体溅在他眼上。
西南王早年为争夺王位,将亲近之人杀个精光,五服之内只有个庶弟还活着,谌修圻打听过,这位庶弟身体极其差劲,更是不能人道,西南藩王路,终于走到尽头。
谌修圻忍着高热带来难受,西南王世子那箭正中他胸口,实在是伤得不轻,这些时日追杀,又消耗他不少精力,能撑到现在确实不易。
加上他心里还担心魏安棠,多方优思下,精力和体力都已经到达极限,奈何负责给他们传送消息信鸽,在西南王世子射出那箭时撞偏箭头,从他肩上扑到左胸口,被那支箭扎穿在他胸口。
从此便断联系。
谌修圻深吸口气,用刺骨寒冷镇下疼痛,若是没有那只信鸽,西南王世子那箭,应当是会直直扎穿他心脏。
原本还在朗声说话世子也突然安静,他嘴巴还在张合,却怎也发不出声,时间仿佛在这瞬间被放慢,他茫然地垂下头,看见满是鲜血手,也看见父王脸上鲜血。
又是道冷光,伴随着嚣张尖叫着破空声,卷着冬日干冷空气,直直刺向西南王头。
两支箭来得太快,在身旁侍从发现两位主人都已经中箭时,谌修圻带领着小批人马,已经杀到马车后方。
阵马匹惊叫声后,谌修圻举刀,风雪打在他苍白脸上,多日不得好眠双眼极度红艳,墨色如画,点碎雪,更让人觉得这人像是画里走出来般。
西南王断气前最后眼,就是谌修圻骑着黑马,神情可怖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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