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修圻这才缓慢直起身,在魏安棠面前,他各种感觉都会被放大,在外顶着铁箭头都能东奔西跑,在魏安棠面前就是个小瓷娃娃。
“其实早就想告诉你,从开始,盐引也好,军火也罢,就只是想被削爵流放,离开京城。”
听这话,魏安棠也沉默。
不是他记仇,关键是现在回想起那段时间,实在是太尴尬!
他像个卷不死疯子样,天天到处搞事情!还被谌修圻识破玩家身份!还在谌修圻面前各种得瑟!
原来被人无条件偏向感觉这好。
尽管谌修圻那句话充满罪恶和血腥,尽管谌修圻话比他更不正常,魏安棠也感受不到。
像是找到同类,像是找到处可以逃避现实港湾。
两人又腻歪很久,媵侍将午饭送到房间时,他们才分开,而魏安棠已经沉默地摆好碗具,谌修圻却跑到书桌那边去。
魏安棠抓两块素饼,块塞到嘴里,块拎到谌修圻嘴边。
魏安棠骤然抬起头,不出意外地对上谌修圻严肃认真眼眸,他竟又开始鼻酸。
陷在宁州深渊中无法自拔时,他没有掉过滴眼泪。
发觉自己在条错误路上渐行渐远时,他心如火烤,却也从来没有如此难过,他只害怕谌修圻知道。
被人路追杀时,他甚至感觉不到恐惧,他只想回去见到谌修圻。
而现在,仅仅只是和谌修圻对视眼,就逼得他丢盔卸甲,几乎要落荒而逃。
简直是社死到极点
这让他如何释怀?短短几个月,他得用
谌修圻看也没看就卷进嘴里,眼睛直盯着文书,手里也在快速地写着什。
“你这是在写什?”
魏安棠凑近才看清末尾排小字:西南王及其世子已然战死,已派人前去封地控制形势,罪臣谌修圻望陛下恕罪,将臣削爵流放,永不入京城。
“你这是要干什!好好削爵流放干什?”
魏安棠将谌修圻已经写好文书劈手夺过来,双目圆瞪,满脸都写上:不明白你,真不太明白你。
“放心吧,你现在可以不告诉,但是,可以向你保证,就算你杀人放火,作*犯科,无恶不作,也只会想抢着给你埋尸体,销毁证据。”
这样话,换作刚刚进入系统魏安棠听到,那他肯定会觉得碰上个渣攻就算,这个渣攻居然还有疯批属性!赶紧报警!赶紧跑路!
而现在,如此没有三观话,如此难以理解话,在他听来,居然胜过万千甜言蜜语,海誓山盟。
谌修圻见他眼睛又红,轻叹口气,柔软唇贴在魏安棠眼尾,蹭掉他悬而未落泪滴。
魏安棠则是侧过头,狠狠堵住谌修圻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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