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应,匆匆往前头去。
他走,云献立刻收起那副羸弱姿态,身形挺拔舒展起来。他看着端阳离去方向,心说这个弟弟哪里都好,读书识礼君子端方,就是太实诚些。
端阳想说什,没说出口,反倒叹声。
“小小年纪做什学人叹气。”云献拢拢身上衣服,装模做样咳两声。
端阳忙问云献在王府这半年过如何。
云献半真半假与他说,他重伤不治险些身亡,是姜善找大夫来救他,这半年来直在养身体。
端阳眼中情绪复杂,“父亲他······”“都明白。”云献道:“成王叔能给地容身,已经感激不尽。”顿顿,他道:“是个祸端所在,成王叔赶你离开京城是叫你避祸,你明不明白?”
端阳从阴影里走出来,他方回来,心里存着云献这桩事,觑个空从席上跑出来。刚走到院里,就瞧见两个人影,因着没有灯,他看不分明,走近才发现是姜善和云献,只是不知道这两人在做什。
姜善下意识去看云献,手心都出层汗。云献率先回过神,对姜善道:“有劳姜管家挂念,昨日已有人将缺炭补上。”
姜善会意,笑道:“那便好。”说罢,姜善看向端阳,行礼,道:“这几日天冷,怕底下人有不到之处,所以过来看看云公子。”
“原来如此。”端阳道:“姜管家费心。”
“奴才本分罢。”姜善问道:“这会子世子怎不在前头吃酒呢?”
“知道。”端阳道。
“那就好,”云献道:“倘若因叫你们父子离心,那可真是罪过。”
端阳低下头,想起从前誉满京城那个端献,心里又是阵难受。他犹豫片刻问道:“往后,你有什打算?”
云献低低咳两声,眼中有些不易察觉落寞,“哪还有什往后,诏狱那遭毁身子,成日离不得药。说想谋算些什,到底有心无力。幸而姜管家心善,时时来同说话解闷,如今也就这样过罢”端阳这才发觉眼前人身上总萦绕着股似有若无药味,他心里越发觉得酸楚,才想说什,那边却有人来叫。
毕竟前头家宴是为他而设,不好离席太久。云献也听见,道:“你先回去吧,得空再来与说话。”
端阳有些支吾,道:“来同他说两句话,过会儿就回去。”
姜善应声,道:“那就先去。”说着,姜善悄悄看看云献,云献依旧抄着手,很从容模样。
姜善过前面去。
端阳走到云献跟前,张口叫声大哥。他比云献小几个月,从小到大跟在云献身后头。
“回来。”云献上下看端阳圈,道:“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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