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幅牡丹挂在卧房,日夜看着,好像那幅牡丹才是他情人。
姜善松口气,回去跟云献说起这件事。姜善有些不确定,他不知道端玮现在是不是有苦衷还是乐在其中。
比起府中人,云献显然依然自得多,还有闲心去掐把凤仙花回来,淘成汁子加进香粉里去。
“端玮聪明有余,到底牵挂太多,举止都受着限制。”云献道:“眼下这困局,多半是成王府上下自己做成。虽说这门婚事是陛下赐婚,但那又如何呢?若开始拼着抗旨不接受,左不过就是受训斥,不至于真搭上条命。陛下那个人,心里很有几分护短在,比起成王,到底首辅是外人,他不会看着自家人被外人逼迫。若是这时候首辅继续施压,那更好,陛下心里会有个疙瘩。到时候就不是成王与首辅事,而是陛下与首辅事。”
云献继续道:“人娶回来也有人娶回来法子。将李氏女关起来,换掉她身边所有下人,不叫她与娘家联络,只叫她藏在府里当个摆设就是。”
王溶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他紧紧拉着姜善手,“不怕被那李氏女为难,训斥也好,罚跪也好,从前在宫里什苦都吃过,没有什挨不过去。只怕他不要。”
姜善心酸不已,只得好言安慰王溶,说二公子不是个薄情人,兴许他也有他不得已。
“真吗?”王溶像抓着救命稻草样抓着姜善。
姜善答他,“当然是真,所以你得快些养好身子啊。”
姜善没有云献那样出口成真本领,王溶连病十几天,端玮次都没来看过。后头姜善实在没法子,跑去端玮那里请他去瞧瞧王溶。
姜善道:“府上开始也只是想把她当个佛供起来就是,谁曾想会闹出这些事。”
云献哼笑声,“声不吭被供起来才是佛,整日里兴风作浪,那就是妖魔。成王府上下忍让惯,换旁人,谁也不能叫她这猖狂。”
姜善与云献讨论回,不
端玮坐在水榭里描花,姿态漫不经心,“姜管家回吧,他生病去瞧,这是哪里道理。”
闻言姜善心里凉半,他语带恳求,“好歹这些年情分在,二公子哪怕只给他个念想呢。”
端玮沉默很久,末,他撂下笔,“姜管家不回,就先走。”
姜善看着他离去背影兀自气闷,转头发现端玮做丹青落下来。姜善不知道这是不是端玮故意留下来,不过也没有关系。念想是个人事,不需要另个人承认。
端玮描幅牡丹,这个时节,毕竟这个春天这冷,牡丹或许要比以往开更晚。姜善把那幅牡丹那去给王溶,王溶果然提起些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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