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渐渐止住,长夜将明,太阳在重重乌云之下露出星光芒。
姜善从梦中醒来,身边个人都没有,昨夜云献趁雨闯进来,仿佛是场无痕迹梦。
姜善起身,穿好衣裳走出房门,空气里微微湿润,不远处传来些嘈杂。
他走出门,随便拦个小幺儿,问道:“出什事?”
小幺儿手里拿着木盆,道:“昨夜清竹轩走水,大半房屋都烧个干净,大家都着急去救人呢!”
门忽然被推开,姜善听见动静坐起来,却被个浑身潮气人压在床上。
他惊,刚要挣扎,却闻到股熟悉熏香。
“云献?”
云献压在他身上,胡乱亲吻他脖颈,只手将他双手扣在床头,动作几乎称得上急切。
姜善被他欲望裹挟,纠缠呼吸声在耳边无限放大,盖过窗外雨声。姜善很快就无暇去想其他。
道:“王溶假死事,已经过去,你不必再想。”
“要是又惹你生气呢?”云献问道。
姜善哼声,“怕怎,你不是最会哄人?”
云献听他这种语气,就只是笑。
姜善看他眼,道:“你既知道会生气,便不该做。又不是蛮横不讲理人,你好声好气同说明白,哪里还会怪你。”
作者有话说:快要进入宫廷篇章
雨声越来越大,姜善安稳躺在云献怀里,阖着眼睡得很安稳。云献眷恋看着姜善,遍遍描摹他眉眼。
初见时候,姜善身青衫站在翠竹边,几乎要同满院竹子融为体。他双手合握在身前,半边手掌都遮在袖子里,只露出白生生指尖。就是那样指尖,落进云献眼里。
云献理理姜善鬓发,乌黑像是缎子样,云献有些可惜,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这墨发变白那天。
“想要你好好活着,”云献轻声道,“穿着你那件青色长衫走过桥上,在烛火边低着头编长命缕,从桂树下走过染着满身花香,洒满月色雪地中捧着满怀梅花······不管有没有,你都要好好活着。”
云献看着姜善睡颜,将最后吻落在姜善湿润眼睛上。
云献笑着点头,“你说是。”过会儿,他又问:“要是没有哄你,你要多久才消气啊?”
“这可说不好,”姜善哼笑道:“保不齐记你辈子呢。”
云献低头笑笑,那颗拿在手里樱桃始终没有吃进嘴里。
六月天最是多变,白日里还骄阳似火,入夜却下起雨。雨声打着院里那棵石榴树,声音吵得人睡不安稳。
姜善在席子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觉得雨声太嘈杂,天地之间都被这种声音充满,闹得姜善心里燥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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