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玉被韩珉讲述牵扯进另种从未领略景象,他动不动地听,偶尔受折磨般皱皱眉,似乎受触动。
韩珉则冷淡地继续,好像在说并不是自己经历,是别人故事。
“之后去上学,山里学校能教点数字拼音就不错,英语听都没听过,每天都像在听天书,成绩跟不上,也没有朋友。晚上总是闷在被子里哭,祈祷第二天醒来又能见到奶奶,切都还没有变,发展到后来就是逃学,离家出走。最远次攒个月早餐钱,到长途客车站,可是没有身份证,也不知道目地是哪,人家不肯卖票给,最后找警察把带回去。父亲因此狠狠打顿,有礼拜下不床,但并不难受,反而很开心,因为这样就不用去学校,也不用被人欺负。”
韩珉说时候,餐厅陆陆续续上菜,两人就边吃边说。
谢时玉听得专心,结果吃到嘴里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不小心吃到芥末,被辣出眼泪。
欢看他这处变不惊。会哭会笑会软弱会生气,才显得饱满鲜活,而不是很早就知道照顾人和隐藏自己。
他盯着韩珉看太久,久到韩珉抬手在他面前打个响指,“是不是不该在这种时候说这些?”
谢时玉回过神,勉强笑笑,“没有,你说,喜欢听你说自己。”
“是吗?”韩珉以手托腮,手肘支在餐桌上,双漆黑眼睛直看向谢时玉,“那你还喜欢听说些什?”
谢时玉迎着他目光,有些着迷,“就想听你说说你自己,说什都成,说什都喜欢。”
韩珉伸手用纸巾给他擦下眼睛,“吃得
“这样嘛?”韩珉笑下,“那让想想,说过是在山里长大对吧?”
谢时玉点点头。
韩珉再次开口,声音磁性低沉,像拨动大提琴弦,“那是片很大山区,怎走也走不出去那种,下山要靠条索道,所以很难接触到外界东西。那时候跟奶奶住在起,每天其实很忙,天不亮就起来割猪草喂猪喂鸡放牛挑水煮饭,但也有玩时间,爬树抓鱼捕蛇都会,吃饭时候加个蛋就高兴不得。”
“你那时候多大?”
“有记忆话,五六岁吧。”韩珉回答,他小口喝酒,嘴唇沾酒液泛着晶莹光泽,“小学上没多久,父母就过来把接去城里,因为觉得那里教育好。到城里住在间看不到阳光地下室里,很窄,放两张床,连个转身地方都腾不出。在山里碰不到人,话说少,有点结巴,来城里下子见这多人,心里怕要命,对父母和姐姐只觉得陌生,就很不适应,更不愿意开口,来城里以后,就几乎没再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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