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玉收起手机,“那倒不用,不过你怎么连卡被停了都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老头子又抽什么风。”提起这茬,柏言就一脸烦躁,“可能是为了催婚吧,他这么想要孩子,怎么自己不去再生一个,非要指着我使劲?”
两人边聊边走进酒吧,一堆人包了个卡座,桌上堆满了酒,地上放着喝空的酒瓶,一伙人在摇骰子,一伙人在打扑克,都吵得热火朝天。
柏言自来熟人来疯的外号不是随便取的,不管把他扔什么样的人堆里,他都能在五分钟之内跟人打成一片,把人的家底连带祖宗十八代给套出来。谢时玉有时候怀疑,把他跟狗关一个笼子里,不消一上午,他也能把狗逼得说起人话。
看着柏言娴熟地混迹进人堆里,三言两语就开始跟人拿着啤酒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好像跟人认识了八百年。
到谢时玉从酒吧出来,柏言敲打车窗冲他招手,“时玉,这边!”
谢时玉走过去,对着驾驶座弯下腰,“不好意思,师傅,让你久等了,多少钱?我帮他付。”
司机递了张二维码出来。
扫了二维码付钱,车门这才打开。
柏言抓着外套推门出来,刚落地,车子就一脚油门开走了,带起的气流险些把柏言又绊一跟头。
谢时玉好笑地摇摇头,找到韩珉所在的角落,坐下去,自如地窝进他怀里,抓了把花生瓜子吃。
韩珉揽了他的肩过来,在他颊边蹭蹭,“累了?要不要先回去?”
谢时玉摇摇头,“不用,别扫他们的兴。我陪你们再多坐会儿,正好等会送喝醉的人回去,免得出意外。”
玩到后半场,桌上的酒基本全军覆没,有人已经喝到大舌头,搭着柏言的肩硬是说相逢即是有缘,我见你一见如故,投缘的不得了,不如结拜做个兄弟,今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柏言也喝得上了头,看人说的激情澎湃,热血赤诚,他一拍大腿,眼睛发亮,一时高兴拿了桌上开酒的刀就说大哥你说的对,古人有歃血为誓,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天就把这血酒给喝了。
柏言抓着谢时玉站稳,拍拍身上沾惹的灰尘,“嚯,现在的司机脾气怎么都这么大的?等一会儿都不行。”
“你怎么连打车钱都没了?”谢时玉看了眼手机上付款成功的金额,一下皱起眉,“五百多?你从哪儿打车过来的?”
柏言把在车里脱下的皮夹克穿上,随便理了理发型,“噢,我去我奶奶那儿了,直接打车过来的。”
谢时玉一脸震惊,“你奶奶家住的是六环外郊区别墅,你直接打车过来,怎么不干脆叫司机送你?你这是大少爷下凡体验人间生活,魂还在天上呢吧?”
柏言嬉皮笑脸,“我也没想到卡里没钱了,等发了工资我就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