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视线停顿在画家左胸口那个不断淌血窟窿上。胸前那颗心脏已痛苦万分地蜷缩起来,好像只濒死虫子。问他,“你呢?”
画家没有说话。
刹那间风云变幻,以为画家醒,但还没有。
恍惚中看见有人对微笑,走近看,还是画家。脚下路像是校园常见段马路,单侧山坡上紫荆花如同油画般鲜艳得刺目。画家很随意地坐在马路边上,左手夹着根烟,他正用种奇异又温和目光打量着,好像在等,又好像不认识。
向着画家走去,画家对伸出左手,周遭有梦斑块开始脱落。他左手戒指突然像火样燃烧起来,火烧得极旺,把空间都扭曲,梦迅速地褪色下去。是画家要醒。
脏还在体外跳动尸体,时间也说不上来谁更惊悚。
但这个骷髅明显比胆小,它怕。看见瞬间,骷髅倒退两步,坐倒在另侧床上。这才发现门后原来还有床。
再看,骷髅背后是玫瑰色墙体,个高级宾馆套房,墙面遍布暗红色血样蕾丝边和瘢痕。这里有刻意营造出来旖旎暧昧,但仔细看下去,非常沉闷,好像凶杀现场。
从骷髅身上收回视线,往旁侧看,看到画家。
画家赤裸着上半身,长手长脚地坐在正冲着门软沙发上。他脸上没有胡茬,放肆又慵懒,无生气地看着,眼神如同被冷水浸灭炮仗。他左胸口有个硕大且血肉模糊窟窿,血珠顺着腹肌轮廓往下淌,淌到裤子暧昧边缘线留下个个暗红色小血印。
对画家说,“在家多通风。”
画家没反应。
接着说,“至少洗个澡。”
在画家看到那刻起,身外这颗不属于心脏痛苦地蜷缩起来。画家单手抵在唇边,开始浮现微笑,好像这份痛觉不属于他。
走到画家面前,看向他左手,很干净,没有烫伤疤痕。食指刺青不见,随之取代是个破损铁环,外漆斑驳,上面刻着与刺青相同内容。
画家看上去并不奇怪为什是这副打扮,就好比他并不奇怪旁边为什还有个会动骷髅。走到画家旁边沙发坐下,像在家那样与他并肩坐着。眼前这个血腥场景,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扮演个怎样角色,颇有些烦恼地摘下帽子想抓抓头发,却摸个光头。
在头骨右边摸到片坎坷碎粒,不像是活人脑袋。这触感有些差强人意。收回手,想再把帽子戴上,这时旁边伸过来画家手。画家右手掌宽厚,覆盖在裸露在外头部伤口上,状若拢住只刚出生毛还没长全小鸡。
画家用种很奇怪又很平静地腔调问,“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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