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向水潭,路都离得很近。范锡感觉自己胳膊被管声挤着,随后只热乎乎大手摸过来,牢牢握住他手。
“别误会。”
“没误会,”他侧头弯起眼睛,“也有点害怕。”
他不怕岛上有人,怕是那个“人”不露面。
就像当你走进栋房子,个小孩笑着跑出来欢迎,这是温情片。而如果这个小孩躲在未知角落,安静而阴沉地盯着你,那就成《咒怨》。
长时间担惊受怕、风浪颠簸,猛地接触到实打实地面,管声登时不晕,心里也踏实。九分失落和绝望中,夹杂着分庆幸。如果没有这座岛,他们只有迷失在海上等死。
“别难过,爸错,爸不该打你。”他轻抚帅呆头,发觉手感不对。略侧目,原来摸错。他低声道歉,又摸向另侧。
“你占便宜。”范锡嘟囔着整理蓬乱发丝。
他们卸下“行李”回到营地,想拿起泡网和无患子去洗澡,却发现余下物品被动过。睡觉用帐篷塌半,里面充气艇也有被拖拽痕迹,留在沙滩上字迹也乱。
范锡毛骨悚然,看向管声:“救援来过?”
你肾结石。”
管声不屑:“气大伤肝,没听说过伤肾。”
“五脏是相通。”
“别提结石,快划船。”
鲨鱼已经游远,二人卯着劲地划向那座岛屿。太阳越升越高,它葱郁轮廓愈加清晰,也愈加……熟悉。
而他们两个,竟然毫无戒备地生活大半个月,期间还因矛盾各自为营。
恐惧感丝丝钻出来,心上就像长头发似难受。人类总是有很多办法来自调节,他们像小朋友样
“不像,可能是蛇吧,也没再见过更大动物。”
“会不会是……人?”他压低声音,心底蓦然涌起种对未知恐惧。有什东西,似乎正藏在暗处,用阴冷目光偷窥他们。遇见鲨鱼之后,他胆子变小,或者该说是变得谨慎。
“别瞎说,如果岛上还有其他人,肯定早就出来,干嘛躲着?”说着,管声搓搓胳膊上鸡皮疙瘩。
“也可能是鸟。”范锡自安慰地笑笑。
“对啊,别自己吓自己。”
根形状尴尬礁石巍然屹立,是日天。
它与他们隔海相望,于无声中发出讥讽,仿佛在说:“小样儿,两个傻X,折腾半天又回来吧。”
“草!”管声悲愤地哀嚎,把菠萝蜜船桨丢出去。
范锡责怪:“干嘛呀你!这下好,你又可以摸鱼,只剩自己出力。”
管声瞪他眼,夺过他桨,吭哧吭哧地划动。片刻后,他们在礁石区附近登陆,先把木筏推至浅滩,而后双双瘫倒在地。帅呆也无精打采地趴着,不断发出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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