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到窗边极目远眺,甚至直接就望得见那座大厦。密密麻麻窗子映着夕阳,不知范锡在哪扇里面。原来,他们直离得这近。
他飞速换身衣服,整整发型,冲出卧室,在弟弟诧异目光中夺门而出。下楼,却没出电梯,又原路回来。
他有满肚子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人家刚刚丧偶,他就急不可耐地出现,显得很贱很欠揍,像早就算好似。虽然,他只是想安慰下范锡。不如慢慢接触,先做回朋友再说。
他是擦粉上吊死要面子人,理智很快压过方才冲动。
“你唱歌好听,说话咋这扎心?”
这时,手机震。他瞄见是“索拉里斯”发来消息,心头微微颤,立即躲进卧室。
——你经常让查那位,他婚姻状态有变化。
他大喜,忙问:离婚?
——他丧偶。
计场景和建筑,倒还算对口。并私下恳求好友:“把他安排进最忙那组,让他加班,多学习多成长。”
白佑却自顾自地说:“你弟长开,越来越像你,虽然只是草稿。放心,肯定帮你照顾好他。”
他又叮嘱遍:“不用照顾,让他加班,住在公司才好。”
回家之后,他把工作安排告诉弟弟。命其将雾粉色头发染黑,下周去入职,并谆谆教诲:“好好工作,别迟到早退,让干嘛就干嘛,别给丢人。”
弟弟嫌工资低,歪在沙发里玩游戏,别别扭扭地鼓着脸,说海归人才不该和其他应届生拿样报酬。
“干嘛去,这急?”
丧偶?!管声心狠狠揪起来。
那小子定伤心死,大概哭很久吧。那不只是他妻子,也是他最好朋友。妇女节那天偶遇,苏盼还切如常,怎会这样?
管声忙问,是不是查错,对方说绝不会错。他直直地坐在床边,听见弟弟在他钢琴上乱弹,也懒得去责备。
他忽然想到,只要查查哪个公司在给范锡交社保,就能知道他工作地点。他请“索拉里斯”帮忙,很快得知是在家少儿体能中心。
距离不过2千米。
他直接发飙:“人才?别人是海龟,你顶多算是个基围虾。不乐意干,就自己租房找工作去。你都多幸福?那结拜兄弟,生日当晚只吃碗大肠面。”
“兄弟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弟弟略带尖刻地反驳,“你兄弟吃面,跟有啥关系?难道是下面条吗?那是你问题,你没跟人家同甘共苦。”
他时无言以对,坐半晌,喃喃道:“给他信用卡,是他自己不刷。”
慢慢,只手伸到他眼前,手指勾勾:“好哥哥,也给张吧,替他花。”
“长得没帅,想得倒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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