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个屁!”他粗鲁地大吼,扯掉范锡背包,强行撩开衣服
“火车?”管声感到莫名其妙。
“有个大学同学结婚,要去参加婚礼,在……滦县,正好起走。”
他忽然有点读不懂范锡表情,很真诚,又似乎带着狡黠。面对“敢不敢”这样疑问句,是个男人都会冲动:“有什不敢,现在就买票,让方博开车送爸妈回家。”
“买,请你坐火车,”范锡笑笑,拿出手机,又惨兮兮地嘟囔,“不过穷,咱们得坐K字头慢车。”
管声无所谓:“行啊,也就比高铁慢半个小时,上学那会儿总坐。”
“苏盼也有个弟弟,叫苏豪。她很优秀、要强,她弟狗屁不是,从小就很招人烦。用们那边话来说,就是磨皮擦痒成天像个扭死蛆样。”
范锡突然说起亡故挚友和妻子。之前微信聊天,管声问起过,但范锡刻意回避,他便没再问。
“她走那天晚上,也下点雨。”范锡抬手,弹下伞边水珠,“没哭,也没什特别想法,就像看老电影似,早就知道结局是什。事实上,到现在为止,都没为她哭场。在张张文件上签字,看她名字冷冰冰地印在白纸上。那个盼字,代表家里期望,只是这期望不是给她。”
管声脑子转得很快,立即就懂。盼,盼是弟弟。
“她家里不管她?”
看着范锡买好票,他忽然发现雨早就停,世界片清凉。可他不想离开伞下二人世界,故作不知,直到范锡说这样看起来好傻,他才收伞。
走进条幽深无人小胡同,管声摘口罩,深深呼吸着新鲜空气,“帮拿下伞。”
待范锡接过伞后,他像个登徒子般猛然掀起对方T恤,立即就被推开。虽然只有刹那,可他还是看见,双目和心里俱是阵刺痛。
大片紫红淤痕,遍布腹肌。
“下午刮痧。”范锡淡淡地解释,还把T恤塞进裤子,使劲扥扥,都勒裆,像是提防他再偷袭。
“是啊,但也不会真放弃。就算没,她还是会治病,不过大概会直接化疗吧。那样话,生存质量差很多。”
他还想多问问那女孩事,毕竟是恋人法律意义上配偶。但范锡不愿再多说,紧紧抿着唇。他只好问:“之后还有事吗?要去哪儿接着卖东西吗?”
“没事,想躺着。”
“那就陪走走吧,后天要陪爸妈回老家,然后去英国参加个音乐节。接着马上进组拍电影,最后场演唱会前才能回来。那剧本可有意思,不过得对内容保密。”
“回老家,唐山吗?”范锡双眼忽闪,微微眯起,竟带丝挑衅,“敢不敢和起坐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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