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私心,温遇河觉得自己私心就是,还利宁个真相,以及不要因此而牵连到任何人。
但面对秋焰,他知道自己已经牵连。
那人心里想什,全写进双眼睛里,心思浅得就像溪水样,眼望穿,温遇河读得懂那双眼睛,但他不想要,那是现在他无暇顾及,且负担不起东西。
个人赤诚最珍贵,赤诚相信,赤诚喜欢,温遇河筑起幢冷淡高墙,希望这些赤诚顺流转弯,去向它该去方向。
连星回案子他也在关注,江小杭已经落网,但罪名迟迟未定,就因为杀死连星回凶手还未找到,温遇河等着等着,没想到竟然等到张给自己法院传票,罪名是“教唆/间接杀人”,起诉方是检察院,公诉人陆辞。
温遇河放下电话,看着对面季颜:“老师快吃,凉就不好吃。”
正值寒假,学校没课,实验室也半工半休,他过来请季颜吃午饭,两人还是在那家潮汕粥店。
季颜说:“小河,你找到律师?”
温遇河摇摇头:“没有,刚刚……随口说。”
季颜问:“刚电话那头是小秋吧?前段还特意跑来问那两次DNA检测具体情况,说即便检测结果不在,即便检测来源现在已不可靠,话仍然是可以作为证据,至少有两份完全对不上DNA检测真实存在过,听他分析,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时间以为是陆辞对他恨意太深,竟连罪名都安错,江小杭才是坐实“教唆杀人”,怎传票竟然开给自己?
下秒秋焰给他打来电话,身为社矫官,他这边也同步收到消息,秋焰说:“没有搞错,同样被起诉还有江小杭,罪名是蓄意谋杀。”
隔周没联系,秋焰在接到法院和检方双重信息时第反应也是弄错,但再三核实之后发现没弄错,案件受理就是这个情况,他直觉是这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温遇河知道这些,秋焰找多少人,跑多少次公安局找周斐秦海双,又跑多少次学校找季颜,秋焰定找过更多人,他是社矫官,在写申诉材料时候是个刑辩律师,四处跑动找人时候又像个调查记者,温遇河全都知道。
“小秋很负责,也很专业,”季颜说:“小河,你这个案子如果有律师愿意接手,相信不管是谁,都比不上小秋,没有人比他更上心,比他更相信你。”
温遇河垂头:“知道,但是……”
他有些无法开口,哪怕对面是季颜,他也无法说,就因为如此,他投入过多,才想让他远离。
秋焰投入令他无法客观,完全把自己也变成这起案件份子,这是不行,就像个演员,人戏不分,最后只会伤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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