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六脸色微白,硬着头皮道,“是。”
“滚下去。”左轻越轻声道,“自行领罚。”
分明说是领罚,影六却如蒙大赦,立即消失在他眼前。
静谧水面掀起阵阵涟漪,左轻越神色难得带上几分混沌,即便他心中早有猜测,但仍介怀刺客当真狠心伤他,心里涌动着烦躁无处发泄,只好以折磨彼此方式隐晦诉说,但如今想,真是荒唐。
真相明放在眼前,所有猜测得到证实,但左轻越却发觉自己并不好受,可笑他自诩无情之辈,也能拥有如此复杂心绪。
脚。”影六神色复杂瞬,“当年渔镇附近确有埋伏,大多甚至聚集在镇中,冯东应当是想将们网打尽。”
他手中定然握着什令他如此胆大妄为底牌,才敢在那时势力尚浅之际便有如此野心。
少主没有开口,影六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
“羽迁公子说,恩情已然还清,望互不打扰。”
左轻越冷嗤声,并未做评价,只道,“继续。”
原来比起刺客为他在外奔波受罪,暗中传递情报,忍受折磨痛苦。
他心中竟是觉得,若是刺客当真叛他该多好。
被藏起来银铃和绣着小蛇手帕,以及他亲手所赠归墟,此刻都像是压垮他心防最后株稻草。
郁结在心中怨气和怒意像是被拳打散,而后袅袅升起,最终消散在广阔天地间,再无迹可寻,余下片空荡微风窜在心头,像是要撞开胸口狰狞伤疤,细密刺痛蔓延开来,左轻越抬手轻拂,忽而想起多年前个月夜。
山林间夜雾涌动,他刺客几下跃上古树,比鸿雁都要轻盈几分,寻着他所指之处掠去,月光照进他眼中,清亮眼眸似是美玉般通透,他轻轻蹲坐在枝头,似乎
影六额前渗出细密汗珠,突然单膝跪下,“属下办事不利,此前所查有疏漏,望主子责罚。”
左轻越像是并没有多惊讶,淡淡道,“先说事,再领罚。”
“是,之前属下所查实则只是浅表层,仇雁归确是冯东当年所救,但直以来并无联系,属下去查仇雁归动向,并无异样,但仔细核对其动向不明时候,多数都与们得到不语阁消息时吻合上,加之渔镇前阻拦应当是受制于人。”
影六垂下头,低声道,“属下察觉到不对,便顺着查下去,险些惹得不语阁察觉,但好在全身而退,只查到仇雁归与们渔镇相别后,有半月余无音讯,以及这些年因为不语阁树立不少仇敌,虽说榜刺客名声响亮,但过得也并不如意受不少重伤。”
涌动微风停滞,树影也不再婆娑,片静谧间,左轻越低声喃喃,语气平静中透露着丝丝缕缕凉意,“半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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