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和我谈恋爱。”
“愿意啊。”
“真的假的?”他问,“确定?没骗我吧?”
“我为什么拿这种事开玩笑?”我把这句话奉还,把脸继续贴到他怀里,像很多次臆想的场景那样,我被整个地抱住,这一瞬间终于实现了。
雨更大了。我抬起头,把下巴搁到他的肩膀看外面:“这个叫什么,瓢泼大雨还是倾盆大雨?”
我们两个都只穿了短袖,他抱得很紧,比我高的体温迅速传导而来。
魏丞禹一只手箍住我,一只手摸我的后脑勺,揉了揉我的头发,像在摸小狗或小猫柔软的皮毛。
“我前面还想说……”他接下去讲。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看不到脸,但我感觉他在紧张。
“虽然……‘喜欢你’是大冒险要说的话,但是也是我的真心话……我……确实喜欢你很久了。”他说,“诶,虽然……我不是你理想型,但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
我心跳得很快,以为是在梦里,越过他的肩膀看到我的直柄透明伞掉在地上,伞面朝地,像湖里一艘无篷的船,雨点落下来,蓄了好多水。
为没有宣泄的刀口,兀自膨胀,野蛮生长,然后“嘭”一声,爆炸了。
突然清醒意识到,对我来说,青春自然不会永驻,夏天也不是无尽的,甚至大冒险的一句“喜欢你”,都没办法听到魏丞禹亲口和我说。
我后背贴着墙,胡乱地想,想到妈妈微博上那场给妹妹置办的豪华百日宴,想到我呆在阴影里,她说“不卫生”。明明都是秋天冬天的事情,可是我站在夏天里突然回想起来。
其实我都记得,我记性很好,什么都能记得,三个字也能记得。
为什么魏丞禹连一本书都要还给我啊,是也觉得不卫生吗,是因为我是同性恋吗?
雨如幕,又稠又密,把万事万物包裹。雨声轰隆,檐下这一块站
我刚一动,魏丞禹越发用力把我按在怀里,突然感觉到他手在抖,原来是这么紧张啊。
我问:“你没有骗我吧?”
“我为什么拿这种事开玩笑?”他说。我就笑了,把脸埋到他怀里,希望以后可以多做几个这样心想事成的梦。
他的脑袋也压下来,问:“你……你愿意吗?”
“愿意什么?”
雨越下越大,他正要继续说什么,我半垂下头,小声道:“你真讨厌。”知道我是同性恋以后就应该有所警觉,离我远一点,这样我才不会有非分之想。
毕竟想象和意*只有一线之隔,但想象的时候,也有真的可以得到的错觉。
魏丞禹顿了顿,问:“……你在哭吗?”
看见了还要问。我恼火道:“没有,再见。”
他的动作一下子局促起来,先把伞换到了左手,要来抹我的眼泪。我不耐烦挥开,下一秒他把伞丢了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