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头,任启东忐忐忑忑地推开家门,就见蓝溱坐在沙发上。准确来说,是坐在他叠好被子上,屁股把羽绒被碾得扁扁,毫无不适感。
任启东心在滴血,这床鸭绒被他观望好几个月,每次路过家
奇怪。
蓝溱撑着上半身坐起来,竖起耳朵静静听会儿,外边那叫个万籁俱寂。就算任启东会特意压低音量,这也太过点。他有些难以置信,任启东连着两天出去浪?把他个人丢家里?
怀揣此般质疑,蓝溱大手挥掀开被子,略过刷牙洗脸流程,直接先背着手在家里巡视圈。他又去看手机,没有任何条未读消息,除客户。
蓝溱垂着眼,编辑好礼貌用语和专业风险分析,回复。最后点进任启东对话框,确认没有留下任何口信。
太过分简直!这人太过分!
更衣室和淋浴间。但不管练到多汗流浃背,任启东般都是憋回家洗。这次,破例。
每个洗澡间也就四五平大小,隔断墙底下是镂空,稍微侧个角度就能瞥见隔壁人踩在防滑垫上脚丫子。门是片毛玻璃,隐约浮动着大概人形。即便看不清,有时也能听见点别声音。
这就是任启东不喜欢在健身房洗澡原因。
太多发情。
这也许是偏见,来健身房练肌肉男性,七八成都是gay。任启东时常被搭讪,如之前那般,但那些人都没有蓝溱好看,就脸来说。无关爱情滤镜,把蓝溱塞哪儿都是拔尖长相。
蓝溱来到餐厅,摆着桌子丰盛饭菜,气消点,还算某人良心未泯。他盘盘端进微波炉里热,等那两三分钟又不耐烦起来。
果然还是好不爽,任启东太过分!
撕保鲜膜也很麻烦好吗,还要他亲自动手。盛饭也很麻烦,饭勺放哪他都找不着。饭也不新鲜,都煮好多久,闷出层水汽,米粒蔫巴巴黏在起,蓝溱喜欢吃粒粒分明米饭。更别提那些菜,虽然整体上还是好吃,但也没那好吃。
他讨厌死个人对着安静空气吃饭。
总之,这天,遭透。
不过,要是比身材话,蓝溱就只剩下干瘦。
任启东愁眉苦脸,不知道该怎回去面对家里那株看似柔柔弱弱实则嚣张跋扈食人花。
不远另边,睡美人蓝溱是下午被冻醒。
被子大半掉到地上,他打个喷嚏,闭着眼睛到处摸,摸到角使劲拽上来,滚圈卷好。快要再度睡去,忽然心生疑惑,平时任启东不都会帮他掖好吗,今天人哪儿去?
蓝溱体感也睡够,睁开眼看手机,比平时还晚两小时。但任启东却次都没来喊过他起床,抓住仅剩落日余晖晒晒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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