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启东笑笑,确实还是幸运,幸运地活到现在。他发消息给任美明,得知她那片没有停电,安下心来。
蓝溱道:“哎,刚刚是谁说今天睡觉前都不玩手机?”
任启东锁屏放回枕头下:“好吧那算输。”
蓝溱翻身压到他身上,气焰嚣张:“什叫算?本来不就是你输?”
眼前漆黑片,什看不着,但任启东想象得出来蓝溱是怎样副不服又较真表情。
蓝溱道:“你说。”
“呃……”任启东踌躇会儿,“忘要说什,你说吧。”
“也忘。”蓝溱打开卫生间门,闷太多水汽,胸口涨得慌,走到外边大口呼吸。
直到上床睡觉,电都还没有来。
也无需眼罩,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在蓝溱印象中,座城市这样黑是很罕见。
”
任启东眼珠子转圈,蓝溱立刻装不住,大声地喊:“任启东!你要是再敢吓!就分手!分手!”
酝酿着下场恶作剧任启东呆呆,把做半鬼脸收回去,转过身,打开花洒淋浴。
忽然,蓝溱压低声音喊他。
任启东转过头,只见蓝溱用手电筒照着下巴,瞪着眼珠子吐出舌头,模仿恐怖片里最常见也最低级桥段。任启东接小捧清水,往蓝溱脚边泼去:“幼稚鬼。”
“直不都是输吗。”任启东叹道,“认命。”
“那你小时候,”蓝溱道,“你输你姐都怎惩罚你。”
任启东想想,说:“亲。”
蓝溱腾地坐起来,大惊失色:“亲你?亲哪
“小时候停电,你都干什?”百无聊赖,任启东问。
“嗯……好像……没停过电,家里装柴油发电机,能响个晚上,突突突吵死。”
这对重度电子产品依赖者蓝溱来说,无疑是很难捱个晚上。他娱乐消遣全被限制。
任启东回忆着久远往事,缓缓地说:“会跟姐玩捉迷藏,人手里握根蜡烛,就在家附近,被抓到或者蜡烛灭都算输。”
“屋子没给你们烧?你俩能平安长大真是奇迹。”蓝溱惊叹于这俩姐弟薄弱消防安全意识。
蓝溱拧开盥洗台水龙头,用漱口杯接满满杯,毫不客气地泼回去:“你勇敢死,什都不怕,就是不敢出柜。”
听到那两个字,任启东某个开关就被按下,顿时蔫。盘旋在脑海中泼水节剧情也烟消云散,任启东有气无力地背过身,将花洒水位调到最大。获胜蓝溱并没感受到喜悦,也噤声,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
“……”
两人异口同声,又默契地都止住。水逐渐变冷,任启动关掉花洒,擦着身子说:“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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