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道:“今日……贵客并无恶意,只是害怕粮草被劫,这才多带些人。”
这话说巧妙,方才青丘玦点出他们有过节,又说是位将军,这将军怕被劫粮草本就窝囊,若是以权压人,假公济私,那更窝囊!
四下心里都有数,愈发对这位素未谋面林将军不屑,谢陵瑜安抚民众,余光瞥见暗自抹汗鹿回,走过去递个手帕,低声道:“鹿大夫,辛苦,这里就交给你。”
鹿回接过手帕道谢,目光掠过他身后某处,无声笑下,又立即正色道:“好,你放心。”
身后青丘玦若无其事收回眼刀子,对看过来谢陵瑜无辜眨眨眼。
们面面相觑,慢慢红脸。
激动人群渐渐平静下来,个把要强也只是梗着脖子不说话,没有再出言不逊,因为其实他们心里也清楚,谢陵瑜说很对。
这些日子谢陵瑜行人做什他们都看在眼里,要说没有动容那不可能,只是方才听闻这切也许都只是假象,恍若当头棒喝,这才怒上心头。
说到底……倒也是他们先入为主。
“公子,对不住咯……”年迈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正是是之前谢陵瑜帮忙擦脸老妪,她伸着枯木似胳膊拉住自家孙儿,轻轻拍拍,“郎儿,快给公子赔不是。”
今日算是有惊无险,踏出门槛时谢陵瑜方才觉得松口气,他并没有第时间回到刘府招待林城,而是去问过小厮们友人身在何处,去找孙黔与孟毅。
“你觉得是人为还是无意?”谢陵瑜缓下脚步询问。
今日青丘玦灵活小嘴不知怎突然变得朴素起来,板眼回,“人为。”
谢陵瑜心下惊奇,不由得侧目瞧他,又试探性问句废话,“那你觉得是谁干?”
青丘玦突然停下脚步,眼神专注看他会儿,谢陵瑜还没别人这
那年轻人方才只是站在原地皱眉,并没有言不合便要闹事,如今听这话自是羞愧难当,膝盖曲便跪下给他们端端正正行礼道歉,谢陵瑜上前拉起他,替他拍拍膝盖上灰尘。
那年轻人面红耳赤,连连道歉,身边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赔起不是来,谢陵瑜并未计较,而是温声道:“此事不怨你们,是谢某没有考虑周全……”
“才不是,分明是那林将军欺人太甚,公子不过是极具才华,抢他儿子风头,这才……”身侧默不作声青丘玦突然愤愤打断他,又仿佛知道自己说错话,抿抿唇懊恼屈膝要跪下,“公子,多嘴……”
谢陵瑜瞧见他屈膝眼皮跳,赶忙去扶,心下琢磨便明白他意思,谢陵瑜摇摇头,“错不在你,不必如此。”
说着他绝口不提林城,默默泼盆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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