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鹰眼道。
他抬起头,赫然是重戮脸,众人紧绷着心放下,谢丞相看向孙将军,“那便还请孙将军辛苦,挂帅出征。”
孙将军爽朗笑两声,“去会会南溪那帮蛮子!”
他说着看眼青丘玦,眼里带着跃跃欲试,“怀瑾自小便聪慧,儿不如你,可要与们起?”
青丘玦余光看眼谢陵瑜,悄悄摩挲下他手腕,嘴上回答道:“恭敬不如从命。”
片沉默,谢陵瑜有些缓不过神。
青丘玦拦下他时,他便顿悟。
六皇子这三年想必痛苦至极,身为皇子却甘愿如此,为不过是今日,如今大仇得报,他身为皇子自尊仍在,身傲骨难摧。
至此,大玄皇家血脉已断。
天下再无“重”姓。
愣下,哭更大声,重戮还以为是自己模样吓到他,捂着脸就要退出去,小重阳跳下床把抱住他腿。
抬头眼睛通红,“子骁哥哥,……再也不吃荷花酥!”
重戮愣,蹲下来抱住他,眼睛也有些红,明明自己也很委屈,却还是说:“小六乖,皇兄没事。”
后来重阳才知道,重戮生母林贵妃去早,在宫中没有什地位,每次替他去御膳房寻荷花酥,都会遭人奚落,那日雪天地滑,回来时摔个结实,鼻子瞬间涌出血来,他胡乱擦擦,是在众人嘲笑里跑回来。
这三年他忍着屈辱,也算是还重戮先前照顾,他们两不相欠。
————
谢丞相与邢尚去安抚诸位大臣,孙家父子回去整顿,准备出征。
剩下二人行至宫门之际,突然停下脚步。
京中有谢丞相与邢尚坐镇,出不什大乱子,青丘玦低头笑着问:“谢公子可否帮在下个忙?”
谢陵瑜被他这称呼弄得愣,旋即无奈笑,“青丘公子不妨说说看。”
最后,谢丞相打破这份死寂,他闭眼将情绪抹去,沉声道:“……不能再拖,南溪国狼子野心,若是让他们打进来,苦还是百姓。”
邢尚赞同点头,推开门命人进来收拾残局,这才道:“如今大玄无主,不能让他国知晓。”
青丘玦点头,“鹰眼。”
鹰眼身形晃,迅速单膝跪下,“公子。”
“起来。”青丘玦挥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郑重道,“京中便交予你。”
只是重阳闭上眼时,滴泪悄无声息蜿蜒而下。
“子骁哥哥会永远陪着小六吗?”
“当然,不止是子骁哥哥,皇兄们都会直陪着小六……”
小六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只悄悄在心里说过,子骁哥哥是他最重要人。
血泊里两人靠在起,似是从前无数次那样,像是场彻头彻尾悲剧,又好像是最圆满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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