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叫
唯不便之处是家里那套新房还没有装修好,他们接下来要搬到许家门套老公房过渡段时间。是个居室,原本是许建锋奶奶住,现在老人岁数太大,被接去和许建锋表弟同住,房子就空出来。
居室拥挤地狼狈,但好在生活有后面盼头。
许建锋总是安慰宝:“你房间想要什样墙壁颜色啊?爸爸给你刷个。”
宝说要粉色,许建锋却又不同意:“你个男生要这个颜色干嘛?给你刷个淡蓝色,不然你以后肯定会后悔。”
“就要粉色啊!”许添宝气愤难忍,遂委屈地哭。
许添谊挤在人群中,极尽奢侈地要两块奶油小方。存钱零零散散,在收银台放下像天女散花。两块糕点同工整地码在透明盒子里,奶油标志,红樱桃垂涎。
他结完账,掀开盖子,坐在马路牙子上,用塑料小勺子大口挖着吃。吃囫囵,觉得奶油极香甜,蛋糕极松软。
喜欢这个另有其人,但那人没吃到是他罪有应得。
吃块半,许添谊咀嚼速度明显放缓,他奇怪蛋糕怎有股酸涩味道。他边看着车来车往,边吃掉剩下,沧桑到像活半辈子。
天已经彻底黑,有落幕之意。四年次啊,时间间隔太长,普通人根本察觉不这多出天。大家都忘,也可能半是故意。反正原本生活就忐忑,生日也没什重要。
于敏射灯样眼神警告许建锋,许建锋立刻改口说那就粉色吧,反正以后墙壁弄脏重刷个就行。
许添谊睡在另头,没吱声。
他像阿Q样,简直是在洋洋得意。
你看,你看。
许添宝只关心自己卧室墙是什颜色,早忘掉什贺之昭。
三月初,那空出来房子住进姜连清舅舅家。原本由大外婆做主,把这房子给姜连清和她儿子住,他们就有怨言。现在姜连清出国,和他们没关系,房子怎样都归他们,接下来可能还要拆,有钱拿,这才舒服少许。
看到门外不速之客,舅舅说:“怎知道他们俩联系方式?们连他们去哪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不要再来烦们。”
许添谊窘迫地下楼往家跑。他原本就是自尊心很重人,这下又被硬生生敲掉小块。
在邮局承担大部分寄送任务,只富裕家庭有电脑,整个学校没几台多媒体设备年代,想寻找联系个出国杳无音讯朋友,远比想象中困难。
四月初,上头终于下发文件,说家属院要拆掉事情。大家都反对,因为四栋楼,住不少老弱病残,搬起来麻烦。然而政策就是政策,那门房间会议开散散开,斟酌再三,许建锋做第批签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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