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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夜打完维生素,便立刻马不停蹄赶回局里。案件还有不少疑点没法解释清,为防止生变,梁夜要在陈家行见到妻女之前,亲自再审他次。
审讯室内灯光很暗,四面灰蒙蒙墙给人种无形压迫感。梁夜审讯风格就是没有风格,他向来不走寻常路,擅长攻心他对待不同疑犯使用不同手段。时而温和时而凶狠,时而嚣张时而沉稳,总之他花样层出不穷,许多第次帮他做笔录警察看场下来都会大开眼界——审人还能这样审!
“陈教授很好奇,这个贩卖器官案件,你到底在里面扮演什角色?查过你家族病史,没有个人基因是跟心脏供体于小娟基因致,所以你是收货人?还是收货人下线?”
被关夜陈家行面容憔悴,他不吃不喝不开口说话,俨然副负隅顽抗态度,甚至梁夜将沓资料摆在他面前时,他都毫不动容。
“咳咳……咳……”梁夜被汤呛到整张脸红得跟发烧似,他伸手到处乱摸想找纸巾,样子有些狼狈。
“你没事吧?”谢离走过来想要拿张纸巾给他擦擦,却被人伸手晃,远远拦住。
梁夜好不容易顺气,他垂着头不知看哪,连说话都在喘气:“没……没事,不用管。”
被人拒绝谢离怔怔地立在原地,没再往前步。病床上人缓会儿,终于抬起头,再对上谢离仍然是如往日嬉皮笑脸,谢离有些不解。
梁夜抬头,定定看着谢离眼睛,随后又挤出个笑容:“那,你什时候走?送送你。”
行,摆烂。梁夜不是没应付过这类角色,对待这种人,只能抓住他痛点使劲捶:“告诉你陈家行,现在盯着你家人可不仅仅是们警察,还有想杀你人,就等着要你全家命呢!你说你跟耗什时间,你在这边拖分钟,去接你家人就慢分钟,这对你有什好处?”
说到家人,陈家行总算有点反应,他抬头死死盯着梁夜,还是没出声。
果然,家人是他弱点,还算有点良心,梁夜腹诽。
本来谢离想拒绝说“不用,会打车”,话都到嘴边,他突然改变主意,结果变成“明天早上十点”。
梁夜抽张纸巾擦擦嘴,将保温盒稳稳盖好,夸夸汤买得好。然后他目光烁烁地与谢离对视:“明早送你去机场。”
就是这种目光,藏不住隐忍与不舍,不止次浮现在梁夜看向他眼波中。
谢离突然感到烦躁,他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可能只是被人盯得不耐烦。于是在离开医院后,他走过几条马路,独自站在路边抽很久很久烟。
没人管他,他根接根,直到烟盒空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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