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练地打开手机摄像头，在黑暗中仔仔细细扫过屋里每
个地方，每样东西。从玄关处到客厅，再到卧室，最后到浴室……大到天花板沙发电视机，小到花瓶插座门缝，他都系统地检查
遍——直到确认没有任何安装摄像头
痕迹，他才松出口口气，开灯，静静躺在沙发上。
这种荒唐又怪异“回家仪式”，谢离在过去日子里，早已重复千百遍。开始时候，他翻出监控摄像头，还会愤怒，会怒斥监控他人。
而现在，他已经见惯不惊。摄像头找到个，他就毁掉个，找到两个，他就毁掉两个……
他知道他再愤怒也没用，只要自己和那个人还同时活在这世上，被跟踪、被监控事情就会直持续下去。
但谢离还不想死，他还想活久点，所以尽管他对那人行为有再多厌恶，都能继续忍下去。
“没事，不怪你。”陆启鸣笑得温和，“梁夜身份，谢离还不知道吧？找机会约梁家人吃个饭，
介绍他们认识认识。
“——顺便分散下他们注意力。”
“好。”
·
自谢离从陆启鸣家搬出来后，他自己在城北个小区租个厅室，房子家具很少，也没有多少电器。他回来般都是休息，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有时甚至在办公室凑合睡晚，这间只是用来睡觉房子也就没必要摆太多东西。
你家在哪来着？”
就连谢离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现在对梁夜唤自己“阿离”已经不敏感，还听得很顺耳。他戴上那顶已经摘掉“猫耳朵”头盔，报地址，便上梁夜车。
·
宵夜街对面，辆停很久黑色轿车里，坐在驾驶座何辛回头：“陆总，要不要继续跟？”
后座陆启鸣摆摆手。他手里拿着手机，上面赫然显示刚刚拨打出去号码是“阿离”。他看向谢离他们远去方向，眼神阴沉地说：“何辛，你说他们时隔十年还能遇上，是不是挺有缘分？”
至
梁夜送他到小区门口，原本还旁敲侧击想跟谢离回他家坐坐，但毫不意外被谢离无情拒绝，他们还没有熟悉到可以邀请对方来自己住处地步。
“多谢梁警官夜宵，就送到这吧，改天再见。”
“那改天是哪天啊？”梁夜还在后面唤他。
谢离潇洒地走进小区，头也不回。他心想只是跟你客套下，改天就是改天，谁知道是哪天？
到家门口，谢离深吸口气，开门，关门——但并没有立即开灯。
“巧合，如果不是京北那个送货出问题，他们没那
容易遇见。”
“世界上哪有那多巧合？”
“这……”
“别紧张，随便聊聊而已。”
“何辛不太会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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