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红灯熄灭时候,司宣阳在恍惚中甚至都尝到喉头腥甜鲜血,他感觉自己被洛雨扶起来,冷汗浸湿大半衣襟。
开门而出医生
埋头工作护士仰起头,在医院工作久,对这种失魂落魄模样已经是司空见惯,她说句“稍等”,手指放在电脑键盘上就要查找。
身侧站着另个护士拉拉她衣服,小心地瞥眼司宣阳,意有所指地轻声道:“媛媛你忘,1207那间房病人就叫郁森。”
司宣阳垂在身侧手指颤动地痉挛下。
“啊!是他啊”想起刚刚过去兵荒马乱,护士皱紧眉头,看向司宣阳:“他在十分钟前出现严重颅内出血症状,现在已经送到急救室去,应该还在抢救。”
“抢抢救?”司宣阳像是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站在原地。
在原地僵直几秒后,他举起手机,来电显示是‘司楠’。
心里那股气并没有松减下去,司宣阳眼神闪烁下,抬脚往电梯走去,接通电话:“喂。”
“阳阳,你在哪儿!?郁哥呢?”司楠语气急切,喘息声粗重,听上去是在疾跑。
司宣阳肩膀稍稍松些,嘶哑着嗓子:“在医院,还不知道情况。”
进电梯之后手机信号微弱,听不到什声音,他把电话挂断,紧紧扶着冰凉墙壁,心脏跳动就像是倒数钟声,下下,牵扯着他此刻极度脆弱神经。
护士见他脸色惨白,怜悯地轻叹口气,道:“急救室在三楼,你赶紧去吧,别耽误时间。”
司宣阳浑身猛然颤,扭头就跑,连电梯都忘,硬生生从12楼跑下去,在急救室红灯前骤然停住,撑着墙壁缓缓蹲下去——
脑袋中有许多念头闪而过,他想着郁森刚刚在病床上醒那刻会是什心情,恐慌?绝望?害怕?还是说根本无法醒来?
如果无法醒来,那他意识是不是还留在那个冰冷血腥世界里?个人孤零零地飘着,面对无穷无尽尸鬼?
司宣阳想到这儿,瞬间就绷紧身子,心脏像被只大手死死攥住,用尽力气也无法喘息,连司楠和洛雨是什时候来都没发觉,只知道司楠声音直在他耳边说着什,嗡嗡响,可他个字都听不懂,也听不进去
电梯分明是在上升,他却感觉自己仿佛在不断下坠。
‘叮’声响,12楼到。
司宣阳咽下口水,走出去没几步,就到护士站。
每个人都在忙碌,走廊里静悄悄,打扫卫生阿姨在拖着地,像是没发生过什特别事情般。
他控制着自己眼睛不去看1207那间房,清清浑浊嗓子,开口道:“麻烦帮查下郁森,忧郁郁,森林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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