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入衙门内议事厅,李大人细细给孟言讲泰州灾情,自从惊蛰之后,泰州便没有落过场雨,刚开始还能顾着庄稼用水,可时间长,河道池塘全都干涸,莫说庄稼,就是寻常人家吃水也成困难,好些家里井已经打不出水来。庄稼颗粒无收,人畜用水困难,时间民怨鼎沸,泰州各县闹不少事,还有特别困难地方甚至出现易子而食地步。
孟言听得心惊,问道:“各地粮仓里存粮可都派发下去?”
李大人道:“灾情刚发生,微臣就按例点点派发,只是州府存粮有限,顾不上那多人,粮仓早已空,况且,泰州如今很是缺水,若是直没有雨水浇灌,只靠官府救济,只怕是杯水车薪啊。”
孟言凝眉道:“父皇已下旨户部拨款赈灾,银钱和粮食稍后就到,到时候先依据受灾严重程度将粮食分发下去,坚决杜绝因为没有食物而造成恐慌和混乱,至于户部拨下来银钱,三分之拿出去购买粮食,余下另有用途。”
李大人愣,却不敢问剩下银钱用途,只想着能有赈灾款下来已经很好,就算孟言要私留部分,他作为个知州,是没权利置喙。
秃枯枝上连着摇摇欲坠残叶,几乎无风,便是偶尔吹阵风过来,扑面也全是暑热,感觉不到丝凉意。
路走过来,沿途看到许多流离失所衣衫褴褛人,无不面黄肌瘦,少气无力,他们都是在家乡活不下去,辗转去别地方避难。
孟言站在个干枯无水河塘前,扯起路边根枯草,拿在手里搓搓,手上沾满尘土和草屑。他环视圈,入眼皆是灰蒙蒙景象,让人震惊。
兴儿从马车上取下个水壶,小跑着过来递给孟言,“殿下喝些水润润吧。”
孟言拿过水壶,喝下口,想着那些灾民,心下凄然,他收起水壶,对兴儿道:“直接去知州府吧,先看看情况如何。”
“是,微臣谨遵殿下吩咐,微臣下午要去青雾县查看情况,殿下路舟车劳顿,微臣已为您安置好切,您先休
兴儿愣道:“不用微服私访吗?”
孟言白他眼,“这地方都是灾民,但凡有点家底早走,们个个精神良好,微哪门子服,打量着知州都是傻子,看不出来吗?”
兴儿傻笑两声,扶着孟言上马车。路来到知州衙门,泰州知州李大人已在门口迎候,孟言下车后,李大人跟见着救星样,带着满衙门人跪下来给孟言请安。
孟言免他们礼,看着李大人眼窝深陷,满面愁容,就知道他这些日子过得不好,孟言道:“辛苦大人。”
李大人忙道:“不辛苦不辛苦,殿下来就好,切等着殿下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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