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梧睁大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他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里直道好险。
今晚下雪,但他出了一身的汗,心脏还在因为惊吓而突突地跳着。
不能做偷亲这种事情,不然被吓死,下次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再重生一次了。
他躺在沙发上,保持着僵硬无比的姿势。
他醒了,被无可比拟的真实,被荒唐无比的行为,被无法抑制的心动,惊醒了。
没有小提琴,没有黄玫瑰。
外面的雪还在下。
电视屏幕还在闪烁。
远处暖黄色的路灯,在纷纷扬扬的风雪中显得迷离且遥远,屋内的暖气化作雾珠爬上冰凉的玻璃,再看向外面时,天地间都泛着不真切的柔和银白。
但易宁却看到了不会坠落的夏日,就在他的眼前。
他和另一个人并肩站着,身上落满了朦胧的霞光,露台上的风吹起,带来不远处黄玫瑰的香气,与曲调悠长的小提琴声。
易宁觉得小提琴的调子很是熟悉,但他没有办法确认,因为身旁的人在侧脸看他,眉眼中带着醉人沉郁的爱意,他实在没有心神去想这件事情。
而那人又轻轻靠近,眼神认真纯粹,温柔澄澈。
Villanelle在说:“Admitit,eve.YouwishIwashere.”
冉以竟毫无异常地看着电视,似乎已经入了迷。
是幻觉吗?
他看着身旁那张与梦里一模一样的脸庞,一股说不明的失落涌上心头。易宁敛下眼睫,掩去眼中汹涌的情绪,转身背对着丁梧,闭上了眼睛。
身旁的人好像又睡着了。
易宁的话语哽在喉间,他愣愣地回望过去,直到那人凑近他的脸庞,贴上他的唇瓣,小心翼翼地触碰。
一下不够,两下,三下,即使仅仅唇瓣相触,仍像第一次吃到糖果的孩子,忍不住想要尝一口,再尝一口。
暧昧的气息模糊了易宁的视线,眼前的一切失去了该有的名字,而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一些皮肤上影影绰绰的温柔,还有耳旁那人轻轻低喃的声音:“谢谢你的礼物。”
他失了理智,想要回吻过去。
易宁突然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