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医院病房,丁梧才算松了一口气。
休养了好几天,易沅的气色终于不再像才见时那样苍白,她的双颊上也有了血色,看着易宁和丁梧进来时候,微笑的眼睛里闪着好看的神采。
易宁坐在病床旁,笑着和自己的母亲聊天。易沅先是假装责怪,问他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有过来,易宁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为自己辩解道:“我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
易沅一怔:“身体不太舒服?”
“对,但是没事
丁梧瞧了一下他的表情,打心里觉得冷。他开始对自己今晚的命运感到可悲,不知道是吃冷言冷语的枪子,还是一些生理性上的迫害。
其实丁梧真的蛮佩服易宁,至少他可以毫无顾忌的让一些他看不顺眼的人直接滚掉,而自己却总是有所考虑,不够一针见血。
易宁不待苏早对他的话有所反应,他拍了拍一旁站着的有些傻眼的秘书肩膀后,便瞥了丁梧一眼。
“我们走吧。”他淡淡说道,也没管一旁脸色差到极点的苏早,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丁梧整好袖口,又冲林致点点头,便也坐进车里。
“你和他明明是协议婚姻,你当初亲口告诉我的,”苏早抓住丁梧的袖口,“你说,等你糊弄过你爸爸之后,你就好好的跟我在一起。”
“你是在骗我吗?”
平整的白色袖口被苏早攥皱,丁梧冷淡地蔑了一眼,刚要开口说点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苏早。”易宁慢慢从丁梧的身后走出,他脚步缓慢,刚刚脸上的阴沉也一扫而光。
苏早似乎是没有料到易宁会出现,他先是一愣,又狠狠瞪了过去,但可能是基于一些不能说的原因,他这一瞪也没有什么威慑力,软绵绵的,像极拿棉花打人。
不一会儿,车便开远了。只留下林致和苏早站在原地。
直到看着轿车逐渐消失在大路的尽头,秘书这才回头,看了苏早一眼。
一路无言。
丁梧本来是打算先带易宁去吃一点东西,但刚刚发生的事情让他实在说不出话,只能一边开车,一边偷偷用余光打量易宁的表情。
虽然一切如常,易宁也没有像他怕的那样,说一些什么冷言冷语,他只是坐在那里,安静地回着自己的工作消息,时不时望向车窗外的风景。
易宁没在意他泛狠的眼神,他停下,慢条斯理地上下打量了苏早一会儿,接着说道:“我记得上次说过,不要再来找他了,为什么不听呢?”
“我真的很好奇,你有把柄在我手上,为什么还敢这样做?”
“我只是偶遇。”苏早呛声道。
“嗯,偶遇,”易宁笑着点了点头,“那现在你可以滚了吗?”
他确实是在笑着,但却是典型的冷漠易总笑,笑意不及眼底,嘴上还在说着让人滚的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