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他擦干净脸颊,帮他整理凌乱头发,像照顾雨夜里被人丢弃小猫。
后来易宁酒劲过后,再回忆起那晚冉以竟时,总会有些恍惚。
许久之前,也有人拧干自己袖子,微微俯身,小心谨慎地帮被丢下孩子擦去脸颊上雨水。
他温柔与你如出辙。
“哥哥,之前还会有所疑惑,是否只是因为他太像你
“哥哥,他真很像你。”
“他叫冉以竟。”
冉以竟和丁梧是完全不同长相,丁梧清俊挺拔,身材瘦高,笑起来时有对虎牙,很是惹人喜欢。
而冉以竟则大为不同,虽然外表英俊,但他五官深邃,脸庞轮廓棱角分明,常有飞扬跋扈覆于其上。
这两个人,风马牛不相及,任谁看都不会把他俩牵扯上什联系。
“哥哥,会不会们最初见面时候,你已经认出。”
“说不定,你还在等跟你叙旧。”
“可却那样对你。”
他想叫丁梧哥哥,想亲口对他感谢,想对他说,这些年他曾去江贤找过他,当时临走时丁梧将阿完送给他养,他有好好在照顾那只可爱小狗,他没有让他失望。
可将近十年,他没有再见到丁梧,所以没办法叫,但兜兜转转再见到时,他口齿不听使唤,能叫,却不敢叫。
但易宁却莫名觉得,冉以竟和丁梧很像。
“之前对他可以说是无所知,选择与他结婚,也只是们各取所需罢。”
可在这些日子接触中,易宁发现冉以竟也喜欢种花,他和丁梧样,爱把各种色彩月季放满阳台,会兴致勃勃地向易宁介绍月季名字。
有几次冉以竟歪头笑着看自己时,易宁总觉自己很是错乱,明明身形面庞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可那双眼睛就是少过往凌厉,圆润光滑像深海里藏在蚌内黑色珍珠,里面璨璨亮亮装满自己影子。
易宁想起与曹之顺喝完酒后,是冉以竟带自己回家,在被自己狠狠咬喉结之后也没有生气,反而煮醒酒汤,口口哄小孩子样喂他喝下。
“是个缺乏勇气人,从不敢将自己想法说出,从小到大,懦弱与无名自卑直让别别扭扭,害怕被人抛下,却不愿真正攥紧他人手,又怎能去怪别人呢?”
易宁抬起头,想去回忆丁梧样貌,墓园在郊区,他看到天空远处时晴时阴,快云争逐过日。
他又忆起初次见到丁梧时,黄豆似雨滴快要把他淹没,是个不折不扣坏天气。
但在他心里,那天太阳好亮好热闹,满世界跟镀金样,他再没那样好运气,看见那样亮世界。
可命运对他总归是手下留情。易宁轻声叹口气,又笑着说道:“遇见个如你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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