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恒洗完澡才发现,刚刚逃进浴室的姿势太帅,帅到他忘了拿衣服,一件都没拿,浴室就一条毛巾,常规毛巾,不大,遮前面遮
今晚在外面吃,沈夕恒请客,他挑他能支付的起的最贵的餐厅,车开到餐厅门口,程祈改道去到餐厅后面的一道街,他们在街上吃了最便宜的快餐饭。
今天程祈拒绝沈夕恒帮忙洗澡的提议,说是自己可以,没有人提那天的事,浴室的水声提醒着正在洗澡的程祈和门外等候的沈夕恒上一次帮程祈洗澡时发生的事。
程祈坐在沙发上,沈夕恒站在他身后替他吹头发,程祈回复着同事的信息,电视机里放着今天的新闻,沈夕恒开的最小档风速,在程祈放下手机时,说:“有一年我回去找过你的,我哥手术后的第二年,那是我最难的一年,爸妈留下的钱花的差不多了,我哥情绪不好,不配合训练,不配合吃药,那时我真的觉得撑不下去的,想带着我哥从海上跳下去。”
头发吹的差不多了,沈夕恒放下吹风机,轻轻拨弄程祈的头发,程祈一直盯着电视,没动,没接话,沈夕恒继续说:“想到要去死,我一点都没觉得害怕,只是觉得遗憾,没能看见你进大学的样子,那时唯一的心愿就是死之前去看看你。”
沈夕恒摸着程祈的耳朵,清晰的感觉到他用力咬后槽牙,沈夕恒知道他在听,继续假装不知道他能听见,“我知道你所在的大学,小外公告诉我的,那年春天我去了你的学校,你的大学很漂亮,校门右侧拐过去有一条开满粉色花的小路,两边都是花,粉花的花瓣掉在地上,很浪漫,后来我才知道那花的学名叫宫粉羊蹄甲,我没有看见你,我只在你们学校门口待了一天,我在校门口盯了一天,那一天你都没出来,但我很满足,走过你走过的花海小路,吃过你学校附近小吃店的糯米藕,很甜,甜到我想哭。”
“不过也不可惜,我知道你每天都能看见鲜花,能吃到好吃的小吃,我没能进的学校你进了,我没能看过的环形图书馆你去了,这样已经很好了,后来你出现,我又开始不满足,我想更贪心一点,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一个静静诉说,像是讲别人的故事,一个眼睛盯着电视机,面上平静的像是一口古井,内心早已翻涌如海。
沈夕恒绕到沙发正前方,抬手在程祈面前晃了下:“好了,头发干了,我去洗澡了。”
那段话是他用尽所有勇气才敢说出口的,同手同脚逃进浴室,用力呼气,摸着胸口,心跳的很快,有些事想让程祈知道,又不知道该以什么契机开口,现在这样正好,程祈“听不见”,他只管说,不用管程祈的反应。
沙发下,程祈仰躺在沙发上,抬手覆在眼睛上,拿下手时,掌心一片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