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当朝太傅,自小教我,我自然敬重他,你未免有些僭越了。”他说罢就不再去看王兴言,阴沉着脸让沈明安上马车,“走了。”
吴季同看到手的攀关系机会就要跑了,犹不死心,“眼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先去我府中,每天早上再……”
陆辞珩打断他,阴侧侧地说:“皇上召我们回京,怎么,耽误了时间他怪罪起来,这抗旨的罪责你来担?”
吴季同大惊:“……下官不敢。”
“那就给我闭上你的嘴!”陆辞珩厉声呵斥他,直接上了马车,给李行远使
沈明安见王兴言靠近,下意识往陆辞珩所在的方向退了半步,又为自己这不合时宜的反应感到不妥,但他脑中混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磕磕绊绊地说:“今天……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陆辞珩将他的手握在掌心里,察觉到他颤得更厉害了。
“叙什么旧,哪有时间叙旧。”陆辞珩用带着敌意的眸子看着王兴言,挡在两人中间,把沈明安带得离王兴言足有一丈远。
王兴言的手落在空中,他尴尬地将手放下,看着陆辞珩说:“这位是?”
“是我学生。”
么事情的人,都能听出他这话明显漏洞百出。
若真是迷路,怎么会这么多年过去沈明安也没想着去找找这个叔父。
看上去倒更像是沈明安在躲着王兴言。
“也怪叔父,这些年生意不好做,我只好寄住在知州府中,当时听到了你中了状元的消息,一直都没能到上京去找你,现如今你这般优秀,你父母在天之灵一定也会十分宽慰。”
王兴言这一番话说得恳切,陆辞珩却发现沈明安的视线垂在地上,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像是根本没听进去。
“这位是三王爷。”
沈明安和吴季同的声音同时响起。
闻言王兴言展颜一笑,作了个礼:“小民见过三王爷。”
陆辞珩视而不见,只动作轻柔地把披风给沈明安披上。
王兴言看着两人,笑着说:“三王爷果真尊师重道。”
王兴言看着沈明安在袖袍中若隐若现的苍白腕间,突然问了一句:“叔父送你的那根红绳可还在?”
“不在了,我弄丢了。”沈明安声音很轻。
腕上本来有一根王兴言送他的红绳,红绳上的小铃铛会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泠的声响,在无数个夜里在他耳边不停地晃动作响,让他遍体生寒。
倒是吴季同听完两人的对话,心中一阵窃喜,想通过王兴言来和沈明安攀上关系,十分激动地说:“兴言兄竟是沈大人的叔父!今天这般巧,在我府门口相遇,定是天意,不如一起到我府里去坐坐。”
“知州说的是。”王兴言攀上沈明安的肩,作势要去牵沈明安的手将他带进府中,“今日你我叔侄二人一定要好好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