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陆清识疯疯癫癫的,破罐子破摔似的说:“你都不知道吧,陆辞珩喜欢男的,还喜欢自己的亲弟弟。”
沈明安心里闷疼,迫使自己开口:“你怎么……怎么知道?”
“五弟亲口告诉我的啊,他心里藏不住事,什么都和我说。”陆清识咧开嘴笑得怪异,“兄弟乱伦,多恶心啊。我是为他好,想让他迷途知返,所以拽着他要让他去父皇面前坦白,哪里知道他不知好歹,一听到会牵扯到陆辞珩,怎么也不肯去,掰开我的手掉进了湖里。”
“你说什么!?”沈明安耳畔嗡鸣,又惊又怒,“你当年说,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他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自己寻死,是我失手将他推下去的。”
适应,还有吃穿用度上的骤减和宫里人的敷衍和冷待,这些无一不让他难以忍受。
陆清识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他自小锦衣玉食地长大,小时候陆承景溺爱偏心他,长大了无论有什么事都有沈明安帮他兜着、帮他摆平,他什么都不需要去考虑,只要端坐着,便会有无数人对他言听计从,恭恭敬敬地伺候他。
好日子过惯了,受人冷眼的每时每刻对他而言都是煎熬。
现在沈明安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哪里还肯松手。
沈明安看着严厉不近人情,实际上最是心软,陆清识就抓住了他的这一点心软,凄凄惶惶地哭着向他道歉,“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没有担当,不该徇私枉法,不该把你推出去替我挡罪,我真的知道错了,先生,求你了,你带我出去吧……”
“那你为什么不救他?!”
“水那么深,我又不会游泳,我怎么敢救他?”陆清识醉得不轻,精神高亢,话多且杂,语气中甚至带着庆幸,“还好你没把他救活,不然他醒来告诉你们,是我把他给推下去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明安胸腔生疼,完全理解不了陆清识的想法,气得气血上涌,头脑发晕,他带
沈明安沉默许久,看着他这副样子只觉得陌生。
从杜勒的事情开始,陆清识的所作所为就让沈明安失望至极,他不止一次地怀疑自己,他尽心尽力地辅佐陆清识这样一个懦弱无能、不辨是非的人做太子究竟有什么意义。
他为官的初心是为百姓,可若是真的在他的辅佐下让陆清识当了皇帝,最后受苦落难的也只会是百姓。
“我说过,我现在不是你的先生了。”沈明安顿了顿,“何况我现在被贬官,无权带你出去。”
沈明安只是在阐述事实,可落在陆清识耳里却如同被斩断了最后一点希望,他眼睛血红,不可置信地抬头,一把推开了面前的沈明安,突然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叫,发狠道:“我当时没听你的,是我的错,可是凭什么让陆辞珩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