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肃大马金刀往殿前一站,随意拱了拱手,眼带轻蔑看着赵赫,“皇上,臣还有一事,臣要继承臣父之王位。”
吕肃是武人,不会说那些文绉绉的话,直白的话说出来更像是在威胁赵赫。
顾潋还未出声,一向看不惯吕肃的太师孟不获先跳了脚,指着吕肃骂骂咧咧:“平凉王早已薨逝十余年,你、你、你早干嘛去了?再者,自古至今,异姓王哪有承爵之说?”
王翰林立马附和道:“太师言之有理,先帝共封两位异姓王,均已早逝,顾潋顾丞
“我呀,要做些生意。”薛良目光炯炯,眼中燃着希望的光。
顾潋不解:“士农工商,商为末次,太傅文人风骨几十载,为何要从商?”
薛良连连摆手,“顾丞,话不是这么说的,如今世道多变,我这把老骨头不知能活多久,但总要为后世留些东西,就像顾丞现在为皇上招贤纳士,不也是为了给后世留些东西吗?”
送走薛良,顾潋念着最后一句话回味了许久,薛良说的没错,在给赵赫纳妃之前,需得先给赵赫招徕人才,充盈羽翼才行。
刚好三天婚假一过,顾潋就拽着赵赫上朝去,朝堂之上又有两位老臣请辞,让顾潋愈发心急。
大猫抱在怀里,不断顺毛,小声哄着:“下这么多崽子,送一只给顾潋又如何?你怎么如此小气?”
大猫一爪子拍在那人手背上。
“嘶——”他惩罚性地拍了一下大猫的脑袋,“若是给我手上留下口子,明日我怎么跟顾潋解释?”
第二天,薛良来向赵赫请辞归乡,痛哭流涕说了一通,赵赫只听懂一件事:他以后没法娶薛瑶了。
于是君臣二人也算殊途同归,互相看着彼此,眼中尽是不舍,等哭够了,薛良踉跄着跪下,深深叩头。
“孟太师,习将军,王翰林,下朝后请多留一下。”
被点到名的三个人互相看看,心中了然。
“若是没什么要紧事,便写折子递上来吧。”顾潋坐在赵赫下首,目光在文武百官身上巡游一遍,转头问上头的赵赫:“皇上,还有其他事吗?若没有,便下朝吧。”
“且慢!”下面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顾潋转头看去,目光微沉。
出声那人生的五大三粗,张眉努目,正是先帝亲封的异姓王吕桥之子吕肃。
“皇上,顾丞!国若有难,召之必归,臣便……退下了。”
顾潋没再拦,将薛良送至宫门,拱手深深鞠了一躬。
“薛太傅何时归乡?若有机会,我想送太傅一程。”
薛良回过一礼,这会儿看着心情还不错,“老臣——哎呦看我这张嘴,我已不是太傅了,一介草民而已,草民谢过顾丞,至于归乡的时辰,大概就是这几日了。”
“太傅回乡后想做什么?如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您尽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