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潋反驳:“你才沉。”
说罢抬脚往前走,以为自己是迈出去,实则晃把向后退去,恰好退到身后人怀里。
赵赫双手扶住顾潋,高大身子像个甲壳般罩在顾潋身后,他微微低头看去时,鼻尖喷出气息像羽毛般骚弄着顾潋耳侧。
顾潋突然抖下。
赵赫微微惊讶,垂眸看着那莹白透粉耳垂,若有所思。
“哼!”
“顾潋。”姚永昶突然笑,“你这酒量,怎还像从前,点长进都无啊?”
顾潋木着张脸:“还成。”
“那你可知写这句什意思?就闭着眼夸赞写得好?”
“……自然知道。”
赵赫这时伸过脑袋来,念出后半句,“洞天福地多泥泞,窍出七魄捣白浆。”
永昶时语塞,目光晃到桌上酒壶,脑瓜子灵光闪,拍桌子,给顾潋倒满满杯,“顾潋,来,们喝这杯,明日就去国史馆上职。”
他喝得半醉,但还记得顾潋是不喝酒。
顾潋确不喝酒,因为酒量着实不好,又加上喝醉之后酒品实在算不上有风度,所以轻易不碰。
但用杯酒就可以搞定事,于顾潋来说,相当划算。
“姚兄,这杯敬你。”
又是声冷哼。
“顾潋,你、你还能走吗?”赵赫问,然后手开始哆嗦,“你实在、你实在是太沉。”
顾潋自然是走不,脚下灌铅似沉,只能靠赵赫将他半拖半抱带至轿前。
顾洋瞧见连忙迎上去,“少爷——这是喝醉?”
赵赫老大不愿意,把人往上提把,“顾潋真沉,朕要抱不动。”
也不知怎地,顾潋脸色渐渐漫上红晕。
姚永昶仰头笑,对着赵赫道:“快把你家少爷带回去吧,再补个觉去,明日还要去国史馆上职,真真烦人。”
他从不上朝,也没见过赵赫,还以为这人是顾潋带在身边侍从。
顾潋扶着桌角站起来,起初还能靠自己走,走出去两步便不行,扶着栏杆停下来。
下头姑娘们娇笑几声,纷纷甩着手帕叫顾潋下去同她们喝酒,顾潋则冷哼声,从唇间吐出两个字:“聒噪。”
说罢,顾潋端起酒杯饮而尽,辛辣酒液不断刺激着舌尖,整个口腔生出种酥酥麻麻感觉,顾潋咬紧牙关,才没做出有损颜面举动。
“姚兄,明日记得去国史馆任职。”
姚永昶咂舌,见顾潋真喝,又突然后悔,他抱着腿想会儿,跟顾潋道:
“那什,修国史职……不如给你推举人?”
顾潋杯酒已然上头,掀开方才被他盖起来风流艳情录扫眼,幽幽道:“‘红粉点蕊软玉娇,把酥骨好称相’,除姚兄,谁人还能写出这样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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