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逐然半眯着眼,语气带着点撒娇:“可是真很困,让睡会儿。”
“好,你睡,在这里。”
孟逐然没有睡着,这个时候他要占主导位,商柏青想解释,他不想听。
后面真迷迷糊糊睡着,他听到商柏青隔几分钟喊他次,时不时摸摸他脉搏,像是害怕他随时死去。
再醒来天已黑,他住单独病房,房间好几束鲜花,百合,桔梗,向日葵。
如果不买,直不好,药买回来不吃也会好,孟逐然经常开玩笑跟商柏青说自己这是富贵身体,钱定要花到位,药可以不吃。
孟逐然像没事人样跟商柏青聊着天,聊完打着哈欠,说想睡觉。
商柏青坐在床边,他没刮胡子,短短胡茬儿衬他有些憔悴,他替孟逐然拿出体温计,慢慢摸着孟逐然额头:“阿然,你是不是生气?”
孟逐然闭着眼,悠悠道:“啊?生什气?”
“没照顾好你。”
滴那只手,方便商柏青帮他把水银体温计夹进去,商柏青帮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问他:“感觉好点没?你发烧,烧两天。”
“很好啊。”
孟逐然想坐起来,被商柏青按回去,“别乱动,要找什?”
“找手机,手机呢?”
商柏青从床边抽屉拿出他手机,好在那天提前在山下储物柜存放手机,“你帮拿?”
床边小沙发上,商柏青腿上搁着笔记本电脑,人睡着,电脑屏幕亮着,他手搭在自己手腕,睡得很不安稳。
孟逐然轻手轻脚下床,
“没生气,现在不是没事吗?对,他们没事吧?”
事情既已发生,生气,不解,郁闷,无奈、不甘,委屈,他都有过,在面包车上十分钟,这些情绪充斥着他心脏,可他很快想通,与其内耗自己,不如让他人伤怀。
大方、懂事、名事理留给自己,愧疚,伤怀,自责留给商柏青。
道德理情都在他这边,他在生命危急关头,将身上救生衣脱下来扔给商柏青,而商柏青,为其他人不顾男友“不会游泳”,他要商柏青自责,要商柏青心疼,当然,他也会给商柏青照顾自己机会,这样商柏青不会陷入创伤后应激障碍情绪圈。
“他们都很好,你烧最严重,阿然,想解释。”
“郭高朗帮们拿,们那天直接来医院。”
孟逐然拿起手机对着输液手拍照,嘀嘀咕咕发朋友圈:“这张不错,显得手白,诶,得屏蔽爸,妈,三大姑七大姨,行,发送。”
“发什?”商柏青问。
孟逐然将手机屏幕转向他,“记录下打点滴,这是第次打点滴,神奇吧。”
“嗯,神奇,你每次感冒都会买药,买不吃,感冒自己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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