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逐然有那么点小小的激动,商柏青终于跨出了这一步,总比他只会在车里过夜强,但他不想太轻易如商柏青的愿,他说:“不可以,教授,说好的,不打扰。”
“好。
保安在一旁替孟逐然抱不平:“这老大爷,这边有停车线的地方是可以停车的,他该不会以为这条路是他客厅吧?”
孟逐然没注意听,他的视线被视频中的另一辆车吸引,刚一直盯左侧监控画面,转到右侧才看清商柏青的车。
“你好,视频能倒回去吗?”
他在监控里看得清清楚楚,商柏青每晚驾车停在他的车旁,一直到早点六点才离开。
不知道他在车里都想些什么,三天了,他在车里待了三天,却不敢来见孟逐然。
12月22日,星期五,阴。
“我说不联系,他真的不跟我联系,唉,看来是时候放点鱼饵了。”——
商柏青站在楼下,一直看着楼上,到目前为止,他不知道孟逐然住几楼。
孟逐然不想让他知道,他上楼不开灯,商柏青应该早知道的,孟逐然一直是条狡猾的鱼,他不想让商柏青知道的事,商柏青不可能知道。
商柏青回到家,躺在孟逐然常躺的那一边,复盘起这段长达七年的感情,他想起孟逐然说的“枯燥”,“没感受到爱”,他试图在这七年的记忆中寻找他爱孟逐然的证据。
第四天,孟逐然终于接到商柏青电话:“阿然,我想见见你。”
“我们说好的,教授,我们不会再见面。”
商柏青的语气很生硬:“我想见你。”
孟逐然叹了口气,“我们分手了,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退出‘想见就见’的范围了。”
“可以发信息吗?”
突然间的,好像这段记忆被删除了,他想不起来他跟孟逐然相爱的证明,又或者说,在他的认知里,他是设定好要跟孟逐然在一起的,从见到孟逐然那天起,他就在想,他们应该是在一起的。
家里很冷,很静,商柏青再次开车来到孟逐然的小区外,他知道孟逐然的车停在小区外面的路边,将车停在孟逐然的车旁,他就这么在车里坐了一整晚。
商柏青在小区买了两个车位,只要他们在家,他们的车总是并排放在一起,多数时候他回家孟逐然的车已停在车位上,仿佛只要他们的车停放在一起,他们的关系就没断,明知是自欺欺人,商柏青还是这么做了,一连三个晚上,他都睡在车里,睡在孟逐然家的小区处。
今天要去工作室,孟逐然刚准备上车,发现车身被擦花,准确来说不像是擦花,而是像被人故意用利器划伤,当即报警,并联系小区务业调监控。
很快查出来划伤他车的是附近一个收废品的老大爷,老大爷嫌弃他的车停在路边不方面他的三轮车通行,故意将车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