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琛,他看起来有点糟,胡子拉碴,整个人泛着股颓废气息,“是啊,好巧。”
见季琛没走意思,沈向瑜没话找话聊:“就你个人?”
季琛苦笑:“是啊,个人,个人很久。”
顿顿,他又说:“他从家搬出去,在见你之前就搬走,沈先生大概不想听吧。”
“没事,你说吧。”其实并不想听,奇怪是还是留下来,说不清什心态。
沈向瑜在家闲得发慌,要去上班梁浜把他活儿都揽去干,百般聊赖沈向瑜抓顶帽子往头上盖,那块儿剃头发豁口还没长出来,出门得让人笑掉大牙。
逛着逛着,逛到余香花店,沈向瑜走进去打声招呼,老板记性极好,笑着回:“铃兰先生,今天想选什花儿?”
想想跟方停归起四年他都没送过自己花,“送自己,有什推荐。”
“玫瑰,探索者,花瓣如绸缎。”
沈向瑜看向老板指着花束,充满层次感深红玫瑰,散发着浪漫与暧昧,见便挪不开眼,“就它吧。”
“那天回家告诉他你跟方停归分手事,他便搬走,他直对方停归有愧,知道你们在起那段时间,他整个人放松不少,都是怨,想着,大家都有属于自己幸福,他是不是也可以,是不是也可以,想错,可能,有些人注定走不进另个人心里。他就住在这片,可他不想见,只能每天买束花放在他家门口,这大概就是报应吧,不该把你扯进来,他跟方停归事完全与你无关,很抱歉,沈老师。”
“不必道歉。”
季琛好像看不出来沈向瑜时不时抬手看表动作,或许是他真迫切需要个人听他倾诉:“喜欢安安好几年,带他远离尘世喧嚣,私心里把他藏在山野间,农庄生活真很适合他,人总是贪心,跟他相久久,就想着更进步,于是向他表白,很遗憾,高估自己在他心目中份量,他还是走,不知道沈老师有没有听过句话,‘先放手总是深爱那方’,决定放手。”
沈向瑜没接话,完全不知道接什,听他说完找个借口离开,凭心而论,他其实不讨厌季琛,也不讨厌夏岁安,就是有些膈应。
去杨辞那边收拾东西,那堆方停归相册还在,直没给寄回去,
临走时老板叫住他:“今天还需要笑脸花吗?”
“不用,”沈向瑜笑笑,“自己会给自己笑脸。”
从花店出来,想起还有堆东西在杨辞那儿,杨辞母亲每年过年前都会去他那边大扫除次,有些东西不适合放他那边。
“沈老师!”
身后有人叫他,转身,“季先生,真巧,想不到这里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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