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林染笙,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不是这个。
“如果我说是呢?”林染笙抬眼看着他问。
很突然地,姚陆行对着林染笙就举起了手上的枪,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就见他手指又娴熟地一转,将枪柄冲林染笙递了过去,笑了笑说:“保险已经打开了,扣动扳机就可以,这个枪有一点后座力,最好用两只手握着。弹膛里还剩下六发子弹,你可以朝我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开枪。我只有一个要求……”他看着林染笙,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最后一枪,希望你可以打在这里。”
“姚先生!”还跪在一旁的姚季远直接向前扑了一步喊出了声。
姚陆行突然将枪转了一个方向,反手朝着后方就扣动了扳机,又是“砰”的一声,他甚至连头都没回。
能听命于他,由他来决定飞舞或者是坠落。
屋内回荡的旋律很熟悉,我只听了个开头就认了出来。忍不住看向了身侧的林染笙,看到他的眼眶有些泛红了,握住我手腕的指尖也在轻轻地发着颤,我将他的手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我知道让他动容的不只是因为墙壁上放映的画面是他的父亲,还因为这首曲子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都很重要。
那是林泊云留给他的钢笔上镌刻的乐章,是他带着我合奏过的那一曲,也是他曾经在众目睽睽下对我最炽热浪漫的告白。
唯一不同的是,视频中演奏的似乎恰恰少了我为林染笙做成胸针的那段旋律。
“那天我生日,下了很大的雨,他跑来找我,从头到脚都湿透了,狼狈得不行,他从怀里掏出了几页皱巴巴的纸,塞给了我,说,这首曲子是送给我的。”
子弹在离姚季远的膝盖大概还有两寸距离的地方,射进了地板里。
“还有五发子弹。”姚陆行自始至终一直紧紧地盯着林染笙,再一次地将枪递了出去。
林染笙看着他,却并没有动。我还攥
“我其实是个粗人,并不是很懂音乐,但朝思暮想的人特意为我写了一首曲子,所以哪怕不懂我也是很欣喜的。”姚陆行望着屏幕,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可当我向他表明心迹的时候,他却又说,他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与我的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那时,我们好像在闹别扭,我以为他只是一时气话,可谁知到最后,他竟然还真的和那个叫宋宜秋的女人结了婚。”
“所以你说,他该不该死?”
“他真的爱上了宋宜秋吗?”姚陆行像是认真思考了一番,自言自语道:“我才不信。”
“林泊云……他只爱他自己,还有那些他永远都不会厌烦的乐谱。”
“谢谢你有耐心听我说了这么多。”姚陆行看向林染笙问:“今天你来,是想要替你父亲报仇的吧?”